“故弄玄虚。”姜淮嘲笑。
“仲青携舍妹而来,望公子莫怪。”仲青道。
“青肉眼凡胎,怎识得豪杰?”仲青笑道。
自那日阁中相遇,推心置腹一番,仲青心机好久,本欲邀姜白回府邸小住,却不见其人,今姜诸设席临淄士子,凡驰名之人,无不招风而至,姜白贵为公子,焉能不来?
门外侍卫自认得两人,一边是三公子,一边是二公子,两公子又是荣德夫人之子,职位尊崇,他们一介基层贵族,怎敢上去脱手?
“公子谬赞!”世人闻言,笑而作揖,以表称谢。
“舍妹尚未婚配。”仲青坦言道:“莫非公子已有人选?”
座下四十五人,姜诸自不怠慢,自斟一爵酒,敬与世人。
程严常留公子府听候,公子诸来往收支,皆由他保护,对公子诸的话,他无有不从。
姜诸笑道:“龙从云,虎从风,此有龙云祥降,吉兆也!”
府外小校出去传话,几位公子踏门而入,年容风华,恰好美眷,当属西燕一大奇景。
因而回笑道:“三弟莫怪,兄方打趣罢了。”然后目光一转。
在士子眼中,此等血腥行动如屠户宰羊,猎户烹狗,实不登风雅之堂。
宫中早有传言,吕公三子姜白面有瑕,今他戴兽具,掩蔽其面,世人大感惊奇。
公子府外兵甲林立,侍女来往穿越,皆面如春桃,忧色安然,状似女子出阁中。
公子府防备森严,小校率十数兵甲站岗,莫问来者贵贱,仅凭手中请柬,有者入,无者出。
来宾来访,见仆人家迎门,皆上前恭贺,口中甘言者,靠近者十之八九。
此来公卿后辈多与公子私交,公子川公子同尚幼,只知玩乐,不懂政事,公子淮与公子畏则不然,满腹经纶,才学达人,后有两宫夫人帮持,早有威望。
“子游示下。”姜诸道。
“不知。”仲青道。
“子游言重了,诸授学于令尊,论辈分,诸还唤你一声师兄。”姜诸道:“况仲姬与我熟谙,亲如兄妹,妹来赴宴,兄不甚欢乐。”
“见过公子诸。”
“徐大夫所言在理,白乃不请自来。”姜白照实答复。
“子游,令妹可成心中人?”姜诸问道。
“本日设席,后辈齐聚,大哥定要多喝几杯。”姜畏在一旁道。
“二哥,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,白如有不周之处,望请包涵。”姜白笑道。
“请退席!”姜诸笑道。
“是我,姜钰!”
西燕立于乱流而不颠,恪守金汤,国中兵精粮足,内有良臣帮手,外有虎将御敌,何人不肯为此国之君?
侍女斟酒毕,退居门外,后程严进门,对姜诸私语道:“未寻得公子白。”
青年后束发,前披发,面少赤色,白净无尘,右面佩一青铜兽具,双目炯炯有神,如草原狼般锋利。
“吾三弟,姜白也。”姜诸笑道。
“诸位既来,诸礼敬一爵。”
“川弟莫心塞,来日大哥再替你赢回一城!”姜诸笑道。
“至公自夸酒仙,如不饮,怎生兴趣?”
“敢问公子白来否?”
仲青笑而不语,既不辩驳,也不承认,大有任君猜臆之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