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退席!”姜诸笑道。
言一出,合座轰笑。
“堂堂大国公子,不言礼教,不谙世事,当真羞煞我等儒学之士。”
“见过公子诸。”
高傲夏伊始,历经九华,后被始洲毁灭,始洲八百年而天下动乱,名存而实亡,此般为何?
“舍妹尚未婚配。”仲青坦言道:“莫非公子已有人选?”
城民少见贵族,车辇沿道而过,引来世人围观,立足,顿首,甚有人随车张望,欲一睹公家后辈的风采。
“会聚临淄士子,此魄力,唯公子诸一人!”
西燕立于乱流而不颠,恪守金汤,国中兵精粮足,内有良臣帮手,外有虎将御敌,何人不肯为此国之君?
姜诸喜道:“仲少傅!”
“徐大夫所言在理,白乃不请自来。”姜白照实答复。
因而回笑道:“三弟莫怪,兄方打趣罢了。”然后目光一转。
始洲因循先朝法律,设五刑:墨、劓、刖、宫、大辟。
座下四十五人,姜诸自不怠慢,自斟一爵酒,敬与世人。
“程严,命一伍军士寻公子白,若得见,召他来府!”姜诸转头对一人言。
“我有一人可称豪杰。”姜诸道。
“是我,姜钰!”
世人朝外望去,真见王宫顶上,乌云拢聚,行如风,状似龙,足有百丈长。
乱世传礼,乱世当用重典,自始洲衰弱,诸侯国权势渐大,礼法趋于贵族,而下则施以科罚。
青年后束发,前披发,面少赤色,白净无尘,右面佩一青铜兽具,双目炯炯有神,如草原狼般锋利。
世人鸦雀,公子白和公子淮一母同胞,其间竟因公子白一句调侃而大动兵戈,实在令人匪夷所思。
“谢公子!”世人拱手回礼,掩面将酒一饮而尽。
“于王都猖獗,公然性野难驯。”
世人应邀,怕是“酒徒之意不在酒”,在乎公子之斗!
“吾三弟,姜白也。”姜诸笑道。
而墨刑古称“黥刑”,先刻其面,以墨窒之,言刻额为疮,以墨窒疮孔,令变色也。
“何人?”世人不解。
唯独姜诸和仲青,面色乌青,肚似火烧。
“子游,文德可应你心机否?”姜淮斜视道。
此“激将法”,姜淮一眼明辩,安能被骗?
“大哥!”仲雅见两人议论婚事,不由面羞似燥。
“二哥,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,白如有不周之处,望请包涵。”姜白笑道。
“青肉眼凡胎,怎识得豪杰?”仲青笑道。
“大哥,那日蹴鞠将来,川大败而归。”姜川苦着脸道。
姜诸坐于正东位,皋比袄毯,两旁火炉熊熊,氤氲暖气散满屋檐,倒去了大半寒湿。
来宾来访,见仆人家迎门,皆上前恭贺,口中甘言者,靠近者十之八九。
公子府外兵甲林立,侍女来往穿越,皆面如春桃,忧色安然,状似女子出阁中。
“早闻午门有人斩马嗜血,侍卫传乃荣德夫人之子,莫非恰是公子白?”
在士子眼中,此等血腥行动如屠户宰羊,猎户烹狗,实不登风雅之堂。
“公子诸知龙之窜改否?”仲青道。
“白虽无请柬,却有一人荐。”姜白道。
时中午,来宾已齐。
“敢问公子白来否?”
“自古乱世出豪杰,西燕承常日久,几无祸乱,可谓乱世之道,乱世之下,人武能安邦,文可定国,纵观西燕,唯公子诸文武双全,不成谓不豪杰!”廊下一人道。
“猖獗。”姜淮怒而起,大喝道:“伍长安在,将此子叉出去。”
侍女斟酒毕,退居门外,后程严进门,对姜诸私语道:“未寻得公子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