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言差矣,公子白乃姜氏血脉,君上寿诞,他焉能不来?”
“多谢五弟赠鞠。”姜畏一笑,运鞠直冲。
只见,后庭外走来三四个戎装士卒,士卒见姜武坐于高台,纷繁俯跪而下。
“兵不厌诈,看为兄先进一鞠。”姜畏东风对劲,颠球,滚弄,连过四五人,鞠似鳔普通胶粘在其足下,稳如泰山。
郑姬见场中姜畏意气风发,虎虎生威,得意道:“荣德夫人谬赞,畏儿文不及三公子,武不及至公子,还须磨砺才是!”
大人扫开门前雪,将雪堆到一处,取过自家的舀水用的水瓢,舀过一瓢雪,放入瓦罐中,待得雪水熔化,再将水一饮而尽,以此祈求来年风调雨顺,五谷歉收。
赵姬受君恩宠,渐忘丧子之痛,与姜武颠鸾倒凤,两年后,又诞下两子,取名曰“姜同”“姜川”。
恶在胆中,面不闪现,赵姬对郑姬柔笑道:“郑姬,几日不见,四公子倒愈发精进了。”
“同儿,川儿!”
“四哥,今怎不见大哥前来?”褐服少年问道。
姜武神采自如,如镜无波,心头却似地崩,震惊万分!
“莫管他,我们去城头见三哥,如何?”姜川兴趣勃勃道。
年关将至,午门至广元殿,已有三分喜气,侍女穿越,寺人繁忙,皆赶今后庭校场。
“难说,番邦向来狡猾,胡气不改,公子白身居番邦多年,难保沾了脾气,此番回朝,怕有不祥之兆。”
“禀君上,城外有北狄使者求见!”
“昨夜风雪,大哥偶感寒气,在始承宫养歇呢。”劈面的灰服青年笑道。
西燕建国以来,崇尚武力,更痴迷玩乐,上至天孙贵族,下至贩子小民,无一不喜,更有甚者,卿大夫项处,因沉沦“蹴鞠”,虽身沉痾仍外出蹴鞠,成果不治身亡。
侍官将鞠拿于手中,刚欲抛至空中,忽闻校场之别传来一道军威喝声。
赵姬膝下有四子,姜淮,姜白,姜同,姜川,而这姜畏乃郑姬之子,排行老四,另有一吴姬之子,名“诸”,乃西燕至公。
“二哥,四哥好生猛!”姜同来回驰驱,大汗淋淋,拧衣如水,对着姜淮喘声道。
这不,后庭校场上,正停止一场别开生面的蹴鞠大赛。
另说,姜武以子乞降,心中有愧,遂对赵姬更加宠嬖,频赏宝贝,追封其为“德容夫人”。
“二哥,四哥,莫要客气,川弟腹中渐饿,快快行鞠吧!”姜畏旁,红衣少年捂着肚子,小脸皱巴,见几人在风雪中谦让来回,不满嘀咕一声。
也因两国姻亲,邦交敦睦,十年间,少有兵戈争斗,西燕常已布匹谷物,调换北狄牧羊,边疆虽有驻军,但远比往昔少。
姜同被一喝,脑袋陡缩,不敢再言。
动静一出,八方公卿群情纷繁,鞠场上的喜气被一冲而散。
天降大雪,宫内炽热,鞠城当中在已来宾合座,士族宫卿受君上之邀,从临淄城外赶来,一同抚玩。
十五年前,他亲手断送公子白,以他一命调换与北狄的邦交,为此,他羞恼,他痛恨,更觉惭愧。
赵姬不屑,心机这郑姬昔日于我争宠,偏姜畏挑本日发了神威,必是要在君上面前讨赏,当真狡猾!
今早,冬阳初升,临淄城上还是飘雪,雪势不减,百里城郭犹似穿了银衣,瑰丽,壮阔,美不堪收!
在其右,赵姬席地而坐,乌发垂柔,挽于侧耳,发插八宝珊瑚簪,映得面若芙蓉,细腰云带束,外披白狐裘,虽年三十有七,还是淡雅出尘,文雅华贵。
世无乱事而人怠,百姓尚且寻欢,况乎王公贵族?
“西燕与北狄交好十数年,现在怎肯放公子白?莫非另有所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