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惟庸和吴侍龙对视一眼,上前一步,手里握着一本账册和一只储物口袋,扔到郭正梁身前,往天空拱一拱手,而后沉声道:“郭正梁,老夫已无官职,更无权审你。本日在你太湖府衙坐堂的是当今四皇子殿下,你七年任期大小事件,去跟四皇子说吧。”
思及此处,两人笑也笑不痛快,哭也哭不利落,走也不敢,留下更难,心头各式滋味齐至,泪水干了又流,流了又干,神采非常庞大。
四皇子痛痛快快取了两百金精石出来,看着罗天生收起,而后翘起一根大拇指,赞道:“小罗,凡人言,心有灵犀一点通,咱俩是不点就通。有朋友如你,夫复何求。”
四皇子收敛气势,满脸沉痛:“父皇治国不易,经常谆谆教诲,百姓是国之底子。太湖帮逼迫百姓,鱼肉善民,你身为一府之主,不但不加惩办,反而为虎作伥,与他狼狈为奸。大衍有官如你,让这江山如何安定,让天下百姓如何安居?!”
大堂表里,此时仍有很多百姓膜拜,卢氏父女鲜明在列。目睹郭正梁即将伏法,心中欢畅,脸上忧色难掩,在高兴当中又异化了七分害怕懊悔,昨日做了假证,害的那少年仙长身受监狱之苦,而他又是四皇子的至好老友。
太湖百姓深受传染,很多人流下泪来,忍不住抽泣叫唤,恨不得把这些年蒙受的逼迫尽数讲出,让这位身份高贵的四皇子加以公断。
百姓呼声震天,远赛过郭正梁病笃告饶,在这太湖大堂上空很久不息。
侍妾面孔如玉,年约二十六七岁,最得郭正梁宠嬖。见他说的严峻,不敢怠慢,赶紧起家下了床榻,排闼就要走出。
罗天生笑而不语,直到百姓尽数拜别,而后屏退摆布,就连吴侍龙和宋惟庸也拱手辞职,独留下四皇子仍在大堂,这才走了过来,拍拍腰间葫芦,笑道:“小四,两百金精石,我要的可不算多。”
“你不开口,想来是心中晓得,此时说甚么都晚了。”四皇子沉重点头,往天空拱了拱手:“父皇依法治国,律令昭昭,我身为皇子,正应当顺从父皇严令,依律削你官职,查没产业,再处三万里放逐。但民愤之声言犹在耳,民怨之重如同泰山,‘惩’字之前需再加个‘严’字,依律严惩,叛你斩立决,你可心折?”
四皇子缓缓起家,看了一眼大堂门外,目光微微一亮,拱手道:“各位稍退,堂中留出三尺之地,容郭正梁自辩。”
“微臣,微臣……”郭正梁想晕不能晕,有口难言,恨不得叩首磕死在这大堂之上,鼻涕眼泪流个不断,声音已然沙哑:“微臣有罪,微臣该死,微臣胡涂啊……”
“抬开端来,看看这些苦主!”四皇子起家,拱手面对堂前百姓,语气再重七分:“卢家父女,吕家公子,运河船夫,七旬老妪,行商摊贩,堆栈酒坊……郭正梁,太湖府千百行业,你有哪个未曾欺负?!”
吴侍龙冷冷一哼,手掌轻挥,一道白光卷过,地上的郭正梁和账册口袋缓缓飞去,直往太湖府衙而去。
四皇子哈哈一笑,伸手遥指运河:“走,去太湖帮!”
四皇子一眼遍观堂中表里,心中悄悄点头,从桌案令壶取了一支典刑令,扔到郭正梁脚下,面有威仪,声音进步三分:“来人呐,压郭正梁赶赴法场,斩首示众!”
摆布两侧,八名衙尉依令而行,拖着郭正梁往内行走,一起尿骚臭气,已然大小便气流,喉咙里“啊啊”乱响。非常巴望此时昏倒,免收百姓唾骂,也免了那一刀之苦,恰好体内一股热流直冲脑颅,不管如何都没法昏迷,任由衙尉拖向灭亡。
吴侍龙从他身边渐渐走过,一缕真气放出,助他复苏不晕,手中捧着储物口袋和郭正梁的账务籍册,呈到四皇子身前,躬身道:“殿下,这是从郭家搜到的铁证,请殿下过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