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青青并不说话,只是转头看向身边背棺青年,而罗天生悄悄点头,对这位并不了解的青年修士微微一笑,又回身面向谭蛟与闫水镜二人,缓缓点头,道:“我在江中行舟,统共遇见两百四十七具浮尸,就各杀你两宗两百四十七人偿命,你们感觉如何?”
谭蛟身边,五名衰老剑修齐齐脱手,各自挥动袍袖,一道道真气纵横残虐,卷起三百渔民,往那团乌黑雾气飞了出来。
此时现在,那水烟兽已死,剑阵被破,水烟剑宗宗主“闫水镜”也带领门下弟子冲了出来,总计四百余人,满脸喜色:“我水行剑宗之事,你火行剑宗有何资格干与?刚才脱手害我灵兽,杀我两位长老,这笔账便要与你算个清楚!”
而这巨兽火线,正有一名青年修士,身穿赤红劲装,腰间吊挂一只葫芦模样的物事,手中握一柄火焰长剑,不竭发挥神妙招式,在那獠牙巨兽身上斩出一道道剑伤,伤口浓烟滚滚,传出极其浓烈的烤肉和焦糊气味。
“吼,吼吼!”那獠牙巨兽气愤嘶叫,口中一道道无形剑气好像游鱼,此中包含神念之威,毫不亚于六境顶峰剑修尽力脱手,往那青年修士身上猖獗覆盖;而这青年修士怡然不惧,身躯再化火光,遍体生出赤焰光彩,仿佛是某种能力极大的招式,从巨兽口中突入,又从背后冲出,把它体内脏腑刹时燃烧殆尽,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,顺手一剑挥出。
而在山腰正中,那名青年修士剑如流火,势如飞虹,又斩杀了二十余名两宗弟子。只是那两位七境宗主气力太强,此中谭蛟身影如蟒,手中一柄五尺利刃挥动之时,包含十里六合之威,剑身隐有乌光闪动,诱人眼目,又有风吼云动,威能无尽。
这青年修士俯身再冲,身躯奔行之间,把腰间葫芦口儿揭开,喝了好大一口烈酒,笑声豪宕非常:“哈哈,先杀水烟兽,趁便收你们几条性命;不要感觉不公允,乌泽剑宗的人我也不会放过!”
“我明白。”罗天生往那山腰扫过一眼,又看向远刚正东,声音非常降落:“如果在大衍皇朝,有天子陛下一纸‘告天下修士书’,即使有修士心肠暴虐,也毫不敢如此明目张胆,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以百姓性命填阵,可见修士之毒,更胜天灾!”
“拖走,下一批!”中年修士顺手一摆,喝令四周年青弟子把渔民尸身拖走,再次脱手,还是十余名渔民,被他轰进了那团乌黑雾气。
来去十余次,已有两百余名渔民死去,而那乌黑雾气只是稍稍变淡,此中兽吼连连,又有一名浑厚声音大笑道:“你们以渔民性命填阵,能耗损我多少剑气?谭蛟,为何不亲身进阵一试,看看我水烟神剑阵能力如何?”
“二十四公子?”就在这险峰脚下,怒江水流边沿一座木舟之上,罗天生面色降落,目光冷暗:“本来这桩事情,和我脱不了干系。”
只是一息以后,那十余名渔民又从乌黑雾气中飞了出来,浑身衣物破坏,遍体剑伤,双眼圆睁,仿佛看到了甚么可骇事物,只是认识已被神念剑意搅碎,死于非命。
而险峰半山腰,足有两千多名渔民,此中男人居多,也有妇人老弱,都跪地嚎哭,声音已然哭哑,满脸涕泪交换。
而这青年修士怡然不惧,把葫芦重新系在腰间,右抄本命剑一横,身躯再次化为一道火光,往这两宗之人冲杀而去。
唰的一片剑火流光掠过,那雾气当中,将近二十余道身影身首异处,大好头颅冲天而起,满腔热血从脖颈断裂处冲出足有十余丈;无头尸身摇摇摆晃,呼通呼通颠仆在地,手足一阵抽搐,气味已然断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