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梁玉临见状,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和衰颓,忽的自嘲的笑了起来。
城门以外,站着大衍朝廷十万风神军,一个个瞋目圆睁,气势凛然,紧握手中兵刃,看着火线的净唐雄师。
只见琅琊金虹展开圣旨,洪声念叨:“奉天承运,天子诏曰,然大衍先帝谷梁隆昌命陨弃世,传位二皇子殿下为当今大衍天子,特命大元帅回朝勤王,稳定局势。钦此。”
靳江山瞥见来人,又看了一眼琅琊金虹,心中顿时了悟,恨恨的咽了口气,神情更显愤然。
他只见面前垂帘被暴风吹起,一股澎湃气势狂涌残虐,而后便见仁德皇后眉心亮起一点光芒,刹时覆盖满身。也与谷梁隆昌一样,自毁修为,爆体而亡。
事到现在,他只能沦为琅琊金虹诡计掌控万千百姓百姓和江山社稷的傀儡!
在镇国大元帅靳江山的号令下,死守城门,与一众净唐雄师对峙至今。
二皇子谷梁玉临跪在殿内,头颅磕地,久久未曾抬起,身前罗帐轻纱低垂,讳饰着仁德皇后的身影。
听闻二人所言,靳江山心知事已至此,再无他法,只得神情冷肃的冷静恳首,心中思忖再三。
现在,他也终是明白,这天下修士,如若不以皇权束缚,不管大衍,亦或人间诸国,都将沦为修士的道场!
只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终究想要行谋反之举的,除了谷梁玉临,竟然另有琅琊海阁。
“母后!!!”谷梁玉临猛地抬开端来,通红的眼眶里泪水猖獗涌出。
恰是琅琊海阁阁主,琅琊金虹!
两边将士,对峙已有七天,各自心胸一腔肝火,敢愿身陷疆场,抛头颅,洒热血。
他父皇,没错;错的是他,谷梁玉临。
但是自从大衍天子谷梁隆昌自损修为,引爆真龙大阵,与整座天子金殿化为乌有以后,靳江山和一众风神雄师都感遭到了六合异象,谷梁隆昌命陨以后,紫霄天火七日不灭,更是让他们心生悲惨气愤,但却偶然恋战。
“哦?”琅琊金虹语气一凌,眼底寒光闪动,铺天盖地的寒冰气味侵袭陡转,猖獗覆盖向一众风神军和靳江山,“不接既是抗旨。我自是不拦你,除非你想让大衍就此毁灭。”
因为他们觊觎这天下的野心,乃至比他谷梁玉临还要大!
仁德皇后一样眼眶微红,落下两行清泪,双唇颤抖着,又道:“陛下与我相爱多年,眼下命陨弃世骸骨未寒,我当是做不到单独苟活。孩子,你如果内心另有母后,记得在我身后,为我和陛下立一座衣冠冢,生在一起,死亦同归。”
垂帘以内,仁德皇后端坐榻上,病白的脸上毫无血气,秀眉轻颤,双目微闭,悄悄吞吐一口气,尽力停歇着悲惨的心境,而后轻声说道:“你还能叫我一声母后,你就还是我的孩子。母后晓得你心中有愧,但是这件事不怪你。你没有错,小四也没有错,陛下更没有错,错的是这天下,是民气。”
“不管修士还是凡人,凡是牵涉上‘利’字,便会无休无止,直到利欲攻心,没法自拔。这天下修士,以遵行天道为由,修行之路大多无所不消其极,也全然只因一个‘利’字,他们的‘利’是甚么?他们的‘利’和统统人一样,和四洲一海统统国朝一样,都是要这天下尽在他们掌控,都是要这百姓都蒲伏他们脚下!如果不束缚他们,大衍岂会昌隆,如果不束缚他们,大衍岂能长存?”
“大元帅,阁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您是个聪明人,应当晓得如何做吧?”张如圣也在一旁,适时的煽风燃烧。
镇国大元帅靳江山一身金甲耸峙关隘城楼之上,肩上两只虎头栩栩如生,仿佛如同真正的猛虎普通在张口吼怒,头盔之下,刚毅的眼神盯着远方的净唐雄师,脸庞紧绷,青筋凸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