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堪保持了一刻钟。
离万均“哼”了一声,拂袖而去,他明天面子被剥得颇惨,场面话都省了;关山、银叶亦是各故意机,道了声叨扰,也自拜别,这三人一走,司晓宇立时就长叹了一声,嘿嘿笑出声来。
风动偶然,竹林沙沙作响,行过半晌,便见一片空位,亩余见方,其间一座竹楼,高有三层,安插简朴随兴,并无烦琐。
此处繁复,绮月如何死而复活,古辛又如何独居此处,这却又是后话,按下不提。
“少时不管何言何事,听过便可,不必开口不成当真。”古辛低头品茶,倒是俄然低声说道,韩澈二人都是一愣,便闻声噔噔噔的上楼声。
“嗯?”古辛较着愣了一下,他是古滇一脉不假,修为更是要高过蛊女太多,但若单轮识蛊辨蛊以及对蛊的了解,却自认另有低这年青蛊女一筹。
且非论甚么复国不复国的,明天刚巧,大伙儿有机遇坐到一起,把话挑明,拧成一股绳,今后兵合一家,劲儿往一处使,岂不也快哉?!”
“但此皆为旧事,现在我掌黑麒苗寨,天然要念及手足之宜,如果再要相互厮杀纷争,恐怕百年后代间既无我苗人立锥之地,实为痛心!况我黑麒苗寨与筑音阁及月鸷苗寨皆有宗亲干系,现在又有赤堰、千侗两位当家交好。
“哦?”闻听此言,离月巫女倒是笑了,“我闻关山前辈也是客家人吧?本籍更在南越,如何也论起远亲来了?!”她这话一点都没客气,说得清楚脆生,司晓宇都不由在内心竖了竖大指!
“本日天气已晚,如此大事,各位都要三思,明日再议不迟。既然是离大祭司做东,在此麒麟山中诸位皆可自便,不必客气。老夫竹屋太小,不能待客,万瞥包涵,便不作陪了!”他说着已经起家,端杯在手。
“阁主所言极是,离月年青,脾气莽撞,此中多有冒昧,还望阁主包涵,”绮月蛊女道,又将视野转到韩澈。
“哦!”古辛长长的哦了一声,做明悟状,一拍大腿道,“四位当家也是一样的心机?!”
唯有离月巫女向着古辛深施一礼,“阁主大恩,屡救我月鸷苗寨于危难,小女子感激不尽,今后有机遇必会玩死相报!”她这话虽是感激,倒是不卑不亢。
又是一针见血。
场中氛围顿时一冷,仿佛温度都降了很多。
关山笑道,“我赤堰苗寨亦有此意!苗疆狼藉,外族浸入的短长,就连十七寨都早不为一家,滇黔之地能称得上我苗家嫡传的都不到三分之一,这若再无雷霆手腕整合,迟早是要被外人吃尽扒空的!”
“唉,那是讹传,岂可尽信之?!”银叶长老粗声粗气的道,“蛊苗当中,唯我四家最强,只因向来互有芥蒂,生出很多曲解,不能魁首苗疆,甚是遗憾。
他一把抓住韩澈的手腕,食指一扣,一股强大而彭湃的血脉之力俄然自指尖传了上来!
韩澈、司晓宇对望一眼,心中暗笑,西疆密宗……想不到这里另有妲怛的事儿,当下不语,喝茶。
他这一番大义凛然,大师心中却都自嘲笑。
关山脸上笑容一僵,狠狠的望了望巫女。
少时,赤堰关山长老、千侗银叶长老、月鸷苗寨绮月蛊女、离月巫女纷繁落座,青鸾被挡在了其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