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放心,为夫会更加谨慎,毫不会给老迈他们拿住我的把柄!”
“胡说?”汀兰嘲笑道:“夫人莫非忘了大皇子对你的情深义重,忘了你和大皇子曾经的山盟海誓?”
“哦?”元恒面露诧异。
汀兰扬起峨眉,脆声道:“王爷说,落空了你,已经让他痛不欲生,如果没法坐拥天下,他更将生不如死,莫非夫人真的忍心看着王爷失势,乃至丧命?夫人莫要忘了,当年你嫁入东宫,大皇子是多么哀思欲绝!”
天藏谷。
楚寰汐回声回眸,从小贴身奉侍的婢女汀兰,一身红装,眸中似有讽刺之色,心中不明以是,“小兰,你在胡说甚么?”
想到此,元贞对女子更是顾恤,一把将女子拥入怀中。
塞州,元贞回到王府,已经是华灯初上。
拂春眸波流转,黛眉翠羽间尽是缠绵柔情,“那人能为甜水巷的女子赎身,却有几分王者之气。”
“陆秉钧其人,向来明哲保身,从不涉足皇子间的争斗,也因如此,这老狐狸才深得皇上信赖。我们想逼他站在我们这边,确切很难。”顿了下,又道:“不过,陆秉钧也有软肋。那就是他女儿陆籽芯!”
清冷晚风,从杏子林中穿过,缤纷落花,散霰也似,掩映着薛慕白茕茕身影,缥缈绝俗,遗世而独立。
“不,我不能!”楚寰汐红着眼,决然道:“我不能帮着大皇子,对于我的丈夫!”
薛慕白悄悄点头,“薛某能够医得了天下疑问杂症,却医不了世道民气。特别是帝王之心。但总归也要议事才行。”朗润清眸,望向和他并肩而立的拂春,“你感觉那人如何?”
伉俪二人话别以后,楚寰汐长立府门外,望着元贞纵马走远,眸中尽是不舍之意。忽听身后,传来一个讽刺的声音,“我要说夫情面深义重好呢,还是喜新厌旧好?”
“所谓‘六合归藏,尽入谷中’,所谓‘圣手医天’,不过是薛某故作惊人之语,惹人侧目罢了,”薛慕白苦笑道:“不过,薛某艰苦,胜负不成期,成事乃在谋,非论天意如何,薛某必将穷经心智,为百姓谋得万世福祉!”
这是一个青年男人,仓促走入,见元恒面色不善,那青年踌躇了一下,走到沈明净身边,在他耳边私语一阵。对此景象,元贞固然早已经见怪不怪,却还是面色发青,透出一丝不快。
“先生的意义,是要我和陆家联婚,将老狐狸和我捆绑在一起?”
“大皇子说,他这平生,最器重的就是你。可他已经落空了你,不能再落空天下。他但愿夫人你能够帮他!”
见到元贞骑马返来,楚寰汐赶快迎上,将头埋在元贞怀里,“王爷总算返来了,妾身实在为王爷担忧呢!”
楚寰汐身子一颤,差点倒在地上。她至今都非常清楚的记得,她嫁入东宫当晚,元恒醉态熏熏,一手剑、一手酒,步入洞房,一剑劈开她的头纱,被元贞以“操行不端”为名,痛打一百大板。
月夜如水,转眼即逝。第二日凌晨,用过早餐以后,元贞迟疑了一阵,说道:“我有要事,需求去一趟相州!”见楚寰汐透出哀婉之色,元贞心头非常无法,“此次,能够分开的会久一些,烦劳夫人,帮我讳饰行迹,如有人问起,就说我去打猎玩耍!”
“可大皇子还念着你,割舍不下你!”汀兰说道:“大皇子来信,让我转告你,这辈子,他最割舍不下的就是你!”
府门前,一颗苍劲古松,盘根错节,在清冷月色下,投下一片暗影。月影下,楚寰汐正来回踱步,神采中透着焦炙和担忧。
“却有几分红大事的气度。”薛慕白轻笑道:“但若成大事,非只人谋,还要看天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