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飞沙走石以后,弥须陀抢到近前,摆布中指,腾空虚点,刁悍至极的指气,纵横穿越,咻咻气劲,锐啸破空,每一指皆有直破苍穹之势。
“好指法!”司马伦眉梢上扬,由衷奖饰。
顿了下,又道:“你现在马上退兵,我不再究查你擅自调兵之事!”
司马伦虽惊稳定,暗潮虚劲,绵绵涌动,凌厉气劲,与他护体虚劲订交,顿时层层散去,化作无形。
“小僧自会向佛祖请罪,本日之战倒是在所不免!”双手中指,腾空虚点,锋利霸道的指力,如走龙蛇,穿透他护体虚劲。
“阿弥陀佛!”跟着一声佛号,大帐内,风劲飙卷,凌厉澎湃,沈长林身子一晃,一大口鲜血喷出,快速撞向一旁,竟将皮牛搭就的坚固大帐撞破,身子轻飘飘的,从破开的大洞中飞出。
“此为‘参天指!’”弥须陀道:“参悟天机、借驭天力、以破天道!”
面前人影明灭,倒是一中年和尚,缁衣草鞋,宝相寂静,顶门微陷。
俄然,曹子昂一抬手,将沈长林当作皮球,朝司马伦掷了过来。
“弥须陀!”司马伦眸放精光,“是你!”
“退兵?”曹子昂往虎魄杯中,斟满酒水,冷冷的道:“眼上马王帮为争夺帮主之位而内哄,恰是我军处理马王帮的最好机会,为何退兵?兵法云,有进无退,若本日退兵,我军士气大丧,再想荡平清冷山,可就难了。”
司马伦在侍卫长沈长林的伴随下,走进曹子昂设在清冷山山脚的大营中。
后土阵阵型绵密,沉实厚重,元贞无隙可循,但见马王帮弟子行列麋集,心念一动,一脚前踏,贴地下扫,将最前头的几人扫倒。其他人恐怕伤到本帮弟子,纷繁后退遁藏。元贞顺手抓起一名马王帮弟子脚踝,将他当作一件兵刃,腾空挥动,马王帮后辈纷繁走避,这“成水阵”,毕竟也让元贞破了。
元贞倒吸一口寒气,心底的那股倔强,让他不肯等闲屈就,“此阵虽妙,一定困的住鄙人!”
二人各自发挥平生绝技,翻翻滚滚,直到傍晚时分,仍然胜负难分。
跟着她号令,元贞正北方向一队人,抢先攻来,一时候,刀枪如林,劈面攒刺。另一阵人马,从旁互助,两阵相合,结成“成水阵”,恢弘步地,浩如长江大河,似滚滚洪涛,将元贞二人淹没。
司马伦运转平生绝学“沧华虚劲”,绵绵虚劲,随行游走。他的“沧华虚劲”无招无式,随心而发,既是护体虚劲,也可化人内劲,常常于间不容发之间,将和尚如有龙象、力带万钧的指力消弭于无形。
司马伦道:“大师本来是客,老夫岂能以主欺客?还是大师先请!”
在元贞二人深陷“天圆处所阵”的同时,清冷山外,显赫军大营当中,另一场变故正在上演。
“老夫身处名利之乡,争权夺利,在所不免,”司马伦双拳紧握,目光落在仍在单独喝酒的曹子昂身上,“大师是削发人,为何汲汲于胜负浮名?”
司马伦早有防备,护体虚劲,绕身涌流,延绵不断,将和尚重逾龙象、凝若本色的气劲层层抵消,口中道:“和尚不在寺中安享安逸,恰好感染尘凡,不怕佛祖降罪?”
“你懂甚么!”司马伦几近快压抑不住心头的肝火,“眼上马王帮固然为帮主之位,争论不休,但还没到大打脱手的局面。若我们雄师压境,只会逼得他们高低一心,我军即使到手,折损也不会小。我们现在要做的,拉拢其摆荡者,鼓励其躁动者,诽谤其虔诚者,以加大其内哄,我们才气坐收渔利!”
曹子昂笑道:“多数督名显江湖,声震朝堂,本日如若怯战避战,只怕有损都督威名,若传到军中,能够民气浮动、军心涣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