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伦情知本日与摩须陀一战在所不免,眉宇中透着一丝无法和不甘,“大师既然划下道儿来,本督也只好应战!”身形闪转,带起一阵清风,荡开营帐门帘,飘出帐外,四下人影重重,聚了无数兵将。
“阿弥陀佛!”跟着一声佛号,大帐内,风劲飙卷,凌厉澎湃,沈长林身子一晃,一大口鲜血喷出,快速撞向一旁,竟将皮牛搭就的坚固大帐撞破,身子轻飘飘的,从破开的大洞中飞出。
司马伦面色一沉,“你甚么意义?”
司马伦向来视袍泽如手足,沈长林为他出世入死多年,众目睽睽之下,司马伦怎能让他受辱?当即顾不得摩须陀环伺在侧,张臂将沈长林接下。
边淇儿轻咬银牙,喝道:“天五生土,地十成之!”面前与元贞厮杀的马王帮弟子,纷繁后退,两队弟子,快速杀出,以“后土阵”将元贞和兰葩生生从中隔开,使两人没法构成合力。
司马伦道:“大师本来是客,老夫岂能以主欺客?还是大师先请!”
顿了下,又道:“你现在马上退兵,我不再究查你擅自调兵之事!”
言辞骄易,全无昔日的恭敬之色, 司马伦心头有气,但晓得眼下不是和他翻脸的时候,只冷冷的道:“你见了我令牌,为何不退兵?”
“退兵?”曹子昂往虎魄杯中,斟满酒水,冷冷的道:“眼上马王帮为争夺帮主之位而内哄,恰是我军处理马王帮的最好机会,为何退兵?兵法云,有进无退,若本日退兵,我军士气大丧,再想荡平清冷山,可就难了。”
“佛说无我相,无人相,无众生相,”摩须陀轻笑道:“于和尚而言,我是空,万法是空,天道亦是空,若一味纠结于天道,反而堕入魔障。”
“阿弥陀佛!”弥须陀口宣佛号,竖掌胸前,一脸平和的道:“可贵施主还记得小僧。当年,小僧败于施主掌下,十几年来,一日不敢或忘!”
“既然如此,就请公子尝一尝河图洛书变数之妙!”边淇儿银牙玉齿,高低一碰,收回清脆之声,“天平生水,地六成之!”
“弥须陀!”司马伦眸放精光,“是你!”
“施主经验的是!”弥须陀浅笑道:“何如小僧身染尘凡,六根不净,身处名利之所,没法放弃名利之心!”双掌合十,道:“贫僧平生之愿,便是与施主一较存亡,再决胜负!”无俦飚劲,跟着他双掌相合,迸泻而出,重堆叠叠,纵横摆设。
司马伦在侍卫长沈长林的伴随下,走进曹子昂设在清冷山山脚的大营中。
司马伦早有防备,护体虚劲,绕身涌流,延绵不断,将和尚重逾龙象、凝若本色的气劲层层抵消,口中道:“和尚不在寺中安享安逸,恰好感染尘凡,不怕佛祖降罪?”
司马伦运转平生绝学“沧华虚劲”,绵绵虚劲,随行游走。他的“沧华虚劲”无招无式,随心而发,既是护体虚劲,也可化人内劲,常常于间不容发之间,将和尚如有龙象、力带万钧的指力消弭于无形。
曹子昂抬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朗声道:“大师,请现身吧!”
“老夫身处名利之乡,争权夺利,在所不免,”司马伦双拳紧握,目光落在仍在单独喝酒的曹子昂身上,“大师是削发人,为何汲汲于胜负浮名?”
元贞倒吸一口寒气,心底的那股倔强,让他不肯等闲屈就,“此阵虽妙,一定困的住鄙人!”
“此为‘参天指!’”弥须陀道:“参悟天机、借驭天力、以破天道!”
二人各自发挥平生绝技,翻翻滚滚,直到傍晚时分,仍然胜负难分。
司马伦心下一凛,看来曹子昂早就安排好了,成心借弥须陀之手,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