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标兵兵上前来报,“将军,前面已经是落红径了!”
“放箭!”曹子昂咬牙挥手,显赫军兵士悲观应对,弩矢三三两两,司马伦坐骑左突右闪,轻巧避开。
“大蜜斯,不成!”孟绮翼俄然道:“这小子用心叵测、不怀美意,依我看来,这小子成心为之,用心耗损我帮气力,以减少他掌控我帮的阻力!”
几在同时,数百余枯黄长杆,从两侧草丛、石岩后高山掠出,来势奇快,杆头银光锃亮,竟是锋利非常的镰刀钩头,数十匹战马四肢齐根而断,倒地哀鸣。顿时兵士,滚倒在地,因为身上的甲胄太重,一时没法起家。
边淇儿摆摆手,长声道:“清冷山是我家,马王帮是我父亲平生的心血运营,我想保住它的心,和各位是一样的,请各位信赖我,我毫不会拿本帮数十年的基业做赌注!”
“贼人跑了!”曹子昂只道这是撤除司马伦的最好机会,顾不得剿杀马王帮弟子,喝令道:“我们追!”他一骑抢先,杜成峰紧随厥后。
曹子昂万料不到,司马伦被弥须陀“参天指”重创后,还敢呈现在两军阵前,心底生出一丝慌乱,但心知眼下若不尽快节制局势,于他大大倒霉,当即抬刀前指,“都督为马王帮贼人所害,此人毫不会是我们的都督!”
“将军,”杜成峰见林中古树苍翠,巨榕成荫,树下尽是半人高的杂草,心中模糊有些不安,“兵法云,逢林莫入,我们还是绕开吧……”
“诸位!”司马伦眸中精光闪动,“本督双足俱全,身影仍在,绝非鬼怪。曹子昂诡计兵变,暗害本督,诸位皆是我手足袍泽,甘心做曹子昂制衡马王帮的棋子吗?”
司马伦此时所乘坐骑,乃万中无一的名马,蹄力极健步。边御风活着时,他也曾多次旅游清冷山,对山中地形非常熟谙,现在专拣崎岖之处而行。他骑术纯熟,悄悄巧巧,避过山中停滞。
“大蜜斯……”
曹子昂发命追逐,却仍被落在背面,当即搭起长弓,连发数箭,司马伦听风辨形,摆布飘摇,羽箭贴着腰身而过。
抬首了望,冬眠于群山之间的清幽小径,盘曲向远,迤逦悠长,漫天飞花,缤纷耀目,暗淡残香,缭绕不断。道旁尽是半人高的杂草和巨岩。
“记得!”瑞昌公主脆音泠泠,“固然我不晓得你为甚么必然要趟这趟浑水,但你是我选定的丈夫,非论你要做甚么样的事情,我都会尽力支撑你!”言罢, 这外族公主轻拧着纤腰,回身下峰去了。
杜成峰道:“听闻此处阵势低洼,每年暮春时节,四周山头的落花齐会于此,因此得了这个雅名……”
夕照的余晖下,甲胄精亮的显赫军,正迤逦前行着。
“都督,是都督!”他身后显赫军群情涌动,“真的是都督!”
元贞目光落在了兰葩身上,见女子眸中寒光点点,望着他和边淇儿牵在一起的手,微微苦笑,赶快放开了边淇儿的手,悄悄一笑,道:“兰葩,还记得我之前对你的交代吗?”
“落红径?”曹子昂嘴角上扬,“‘风不定,人初静,明日落红应满径’,好有诗意的山间小径。”
“错,那是之前!”杜成峰话音未落,面前人影急闪而过。定睛一瞧,来者虎背熊腰,肩宽体健,密须浓眉,满面虬髯,透出一股粗狂之气,“此后的落红径,将因为我相州显赫兵的血流成河,而重新得名!”
曹子昂半天不置一词,忽的抬手道:“放火,烧林!”
目睹马王帮弟子毁伤甚巨,司马伦浓眉紧皱,透出一丝怜惜、不忍之色,调转马头,顺着身后落红满地的清幽小径,发蹄疾走。
“不!”曹子昂小声道:“司马伦深知我用兵向来‘缓进急战’,必定停下修整,以规复、蓄养体力,我恰好反其道行之,给他来个出其不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