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是我说你没朋友,在这边城,男人们有恩仇就要动拳头,要交朋友就要喝酒,你在门外打死了马帮的人,全部马帮都是你的仇敌,你有恩仇,却不会吃酒,以是你必然没朋友,一个朋友都没有。”紫裳此非虚言,这边城虽是苦了些,倒是一个非黑即白的天下,这里的风沙吹过人的脸颊留下刀子割般的陈迹,也把这里的人刮成了直肠子,如他们脸颊上的皱纹。这里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,没有似友似敌的存在,男人们有了恩仇,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,大不了坏了性命,却也体味了恩仇,男人们要交友,一碗酒下肚,哪怕是刚相逢的人也能成为朋友。这是边城的端方,你人在边城,就得守着边城的端方,就仿佛边城是地盘,你便是这土里的种子,只要顺着地盘的意义,你才气生根抽芽着花成果。
马小山闻言忽的站起家来,向前蹿出数步,回身对向紫裳,豹足虚点,已是凝力待发之势,只是入眼的紫裳仍然那般站在那边,连手还保持着按在马小山脖颈间的模样,马小山一时茫然起来,眼中透出阵阵迷惑。
酒水甫一入口,便是那辛辣之味直冲鼻息,凝香阁虽是城中最大的青楼,却也只是贩子当中的一处去所罢了,酒天然不是甚么陈年佳酿,也是平常酒馆能够找到的酒水罢了。马小山艰巨的将那酒水吞如喉中,自喉咙便燃起一条火线,顺着胸膛,一起流淌进肚腹间丹田之上。那酒水的气味却又逆流而上,自马小山的口鼻当中喷出,马小山但觉口鼻难耐,不住的咳嗽起来。
“马如令的女人的屋子,他们也敢搜得吗?”紫裳忽的说道,眼中透出阵阵凉意。
“你在房中我怎能没有看到?”马小山问道。
“公然是人靠衣装,看你这蛮牛却也生得不丢脸。”紫裳调笑着道。
“可我就这么一个朋友。”
“你不但是个蛮牛,还是一头蠢猪!”紫裳低骂着,手指用力戳了上马小山的额头,复又落回脖颈间。马小山脖颈被戳得一样,脑筋贴在紫裳那胸中夸姣柔嫩之物上,又直起脖分离开来,却又是一阵喘气,惶惑不成停歇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紫裳笑得前仰后合,似是听到了人间最好笑的笑话,笑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了。她一手仍端着酒杯,一手已是捧着肚子,笑得肚子都痛了,那杯中酒也在她笑得乱颤中被晃出很多,淋淋洒洒的洒了一地。直到笑得纵情了,才微微正一正身,放杯满酒,复又端回马小山面前,道,“那你必然没有朋友。”
“死了的就是死人,死人就不能再交朋友了。”
紫裳正坐在外屋桌前,见马小山出来,细细又是\<起点中文手打\>打量了一番:但见那马小山,一身蓝色粗布衣服竟是相称合体,袖口卷起,暴露碗口粗细的小臂,这小臂上肌肉虬结,似是要撑破皮肤爆凸起来,充满生机。手背上青筋鼓起,像是一条条小虫爬在手上。头发仍然蓬乱,却又似是被打理过,纹路清楚的向着脑后伸展,眼中精光爆射,眉宇间透着一股豪气。脸上身上的血污早已被紫裳擦去,古铜色的皮肤裹在刚毅的脸颊上,那脸颊棱角清楚,似刀工斧凿普通,带着些许的沧桑之感。
“那他们如何没有出去搜我?”马小山心道这房屋也不甚大,昨日他躲在这里也是没法之事,如若搜刮开来,莫说只是躲在衣柜当中,便是打个地洞也能把他找出来了。
“此话怎讲?”
马小山迫不及待的拿起桌上的酒灌了下去,他实在是急得紧了,如果平常路边的野汉这般寻他高兴,他自不必说也会上去打过一场,恰好面前的紫裳是个女人,并且是个面貌出众倾国倾城的女人,他得不到答案心中尽是愤激,可见到这个女人,一肚子的气却又无处着力,正憋得紧,听紫裳如此说来,桌上便是两杯毒药,只怕也会毫不踌躇的灌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