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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奔出两里地,火线阵势蓦地变斜,乃是一个斜坡,云兮驰驱得快了,“啊哟”一声,忙将脚步愣住,喃喃道:“差点没跌落下去。”
时下大雨彭湃,江水澎湃,布和穴道被封,手足转动不得,落在水中,数下便被卷入江水之下。
楚山孤欺身上前,三掌分左中右攻击出去,一打阿尔斯楞,一打巴音,一打阿尔木,用的恰是一招“开枝散叶”。
大雨如注,入夜如漆,如同浓墨洒在天空当中。
奔出了半晌,已出了桃花林,耳听得打斗的喝声垂垂远去,身后无人跟来,心头稍稍必然。
待走得近了,才现是一座寺庙。云兮举头看去,只见门上并无牌匾,伸手拍门,问道:“有人么?有人么?”
连问了三声,不见有人答复,伸手便去排闼。
这一间寺庙残破不堪,内里下着大雨,内里却下着细雨,地上铺着稻草,早已湿得透了。
云兮应了一声,放开双足,拔步便走。
却听得林杏答道:“没有效啦。”
云兮内心揣摩道:“林先生定然是毒又了,先畴昔将他安设下来再说。”
那门上滑溜溜的,早被大雨打湿,云兮心中忧急,这一推在不经意间用上了内力,“咿呀”一声,门推开了,一股冷风劈面扑来,云兮打了个寒噤,心中固然惊骇已极,但想到林先生性命危在朝夕,只好硬着头皮,往内里快步走去。
就这半晌工夫,布和的躯体又下坠了很多。 迎将上来的,恰是楚山孤。
云兮鼓大双眼,果见不远处有一条小径,弯曲折曲向火线延长去,没入暗中当中,不由心中一喜,道:“本来这里有一条路。”抢先跨将上去。
巴图本来怀中抱着师弟布和,岂知来人一掌飞来,他毫无防备,闪躲不及,左胸顿时中掌,手中一空,布和已转交他手,而本身胸腔翻滚,堪堪抵挡不住,得得得退开三步,运气护住心脉,一言不。
还待往下说去,忽觉背上的林杏的身子抽搐不已。
放目一看,尤可看到斜坡之下的长江之水正翻滚滚滚。
待将来人的这一掌卸开之时,阿尔斯楞师兄等人已与楚山孤缠斗在一块。
如此踟躇半晌,林杏转动已不似之前那般迅疾,再过半晌,终究消停无声。云兮又问道:“林先生,林先生,你……我……我该怎生助你才是?”
林杏伏在他的肩头,游目四瞻,说道:“往东边走去,那边有一条巷子,看到了么?”
这就当口,布和胖大的躯体已呈下垂之势,朝崖下的江心坠去。
再往前走出两三里地,除了大雨刷刷的声音以外,再无其他声响,明显离蓁儿等一干人已远去了。
这声惊呼乃是他落入水中的最后一呼,一声过后,别的再无声音。云兮听得“啊……啊……啊”之声在天空中回荡,直是毛骨悚然,更加不敢逗留,猛地往前疾冲。
林杏“嗯”的一声,声音细若蚊蝇,几近难以听闻,身子却抽搐得更加短长了,云兮急得六神无主,抬眼四望,只见目光穷处依罕见一座房舍,他眨了眨眼,此次却看得清楚,公然是一座屋子无疑。
只走出三尺,便听得崖下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惊呼,呼声恰是自布和之口,接着“澎”地一声巨响,明显布和已然砸入江水当中。
三人见他来势凶悍,身形一板滞,不得已举掌相迎。
此地地处长江北岸,阵势平坦,并无嶙峋怪石,故而脚下起伏不大,虽在黑夜行走,也是极快。
忙将林杏扶起,弓身将他负在背上,颤颤巍巍隧道:“是,是,林先生你说的是,我们这就快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