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兮心下惊骇，暗想：“看此人年纪与林先生相差无几，只是林先生神态举止带有三分儒雅，此人和他比起来，直是相形见绌。不过常言道是‘人不成貌相，海水不成斗量’，边幅描述，本是受之于父母，长得俊不俊，那又有甚么打紧？”
这时候老妇人正抬开端来，看了一眼，心中便生出好感。但见她眉慈目善，一张脸上充满了驯良可亲的神采，云兮忍不住对她微微一笑。
再过一会子，划子已划了数里地，老者何所似俄然道：“咦，有人打斗！”
云兮毫无防备，哪晓得来人如此霸道，话没说完，就被他提到船上？
何所似道：“刚才他已答允与我做朋友，天然有干系。”
中间船上的妇人“哈哈”大笑，道：“你长得太丑，吓到他啦。哈哈哈！”
老妇人道：“好不要脸，人家又没曾亲口应允，恐怕只是你一厢甘心罢了。再说了，我们只说在内力催舟上比个高低，又不关我们船上之人的事。”
云兮听到“废料”二字，心中一惊，思忖道：“废料？难不成她船上另有别人？”抬眼看去，只见船面上就阿谁白头妇人盘腿坐着，别无别人。
何所似道：“好，你若输了，可不能说老头子我欺负你老婆子，好朋友，你坐好了，我要内力催舟了！”
他这一顿足用力极大，划子猛地往下沉了四五寸。
何所似怒极，一脚踩在船面之上，喝道：“你奶奶的，岂有此理，气煞我也！”他这一番怒，抓耳挠腮，与小孩子活力时普通，云兮看在眼里，几乎笑了出来，突觉他非常敬爱。
云兮心中暗想：“我道他们是怎生荡舟的，却本来是用内力催动划子顺水行走的。”他只晓得桨橹竹篙能够荡舟，却那里晓得“内力”也能荡舟？还是顺水行舟？
云兮也是满心疑窦，问道：“你说甚么？”
云兮还未说话，何所似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，说道：“别畴昔，这臭婆娘是个霉头，你上了她的船，才是大大的亏损。”
云兮听得这才想光临船有一人，举目看去，只见一个船上盘腿坐着一个满头银丝的妇人，黑夜当中，五官看得不是很清楚。方才的话语，恰是出自她的口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