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兮站在地上,心中想道:“这黑衣女子声音透民气肺,比阿谁蓁儿还要的还要好听三分,想来也是个美人儿,可她为甚么不让别人瞥见她的面貌呢?是了是了,世道混乱,如果叫登徒子看到了她的花容月貌,起了歹心,那就大大的不妙了。只是她说话冷冰冰的,还这般傲岸,让人听了,不免不悦。”
绿衣少女哪知他窜改如此迅捷?便在这电光石火之间,忽听一个幽幽的声音道:“蓁儿别怕,用‘之子于归’刺他膻中穴!”
哈斯乌拉脸上如泼浓墨,怒道:“好啊,本日若打你不过,老子便自刎,不再回天山去了。”
林杏蓦地听到“玄女”两个字,心下大震,想到在东湖之畔司徒羡鱼等人的话,悄悄叫苦,心道:“莫非司徒羡鱼与楚山孤也在附近?”
绿衣少女未曾推测他转动如此迅疾,仓猝身子一扭,手中长剑挽道剑花,平平刺出,往他掌心而去。
绿衣少女右手一拉,剑尖下指,刺他小腿。哈斯乌拉嘿嘿一笑,双腿今后一滑,身子旋开,转到绿衣少女侧边。随即五指成爪,往她“大椎穴”处抓去,口里道:“第一打!”
阿尔斯楞等人一见黑衣女子现身,心头皆是剧震,但想到师叔在此,唯有强自平静,见机行事。
绿衣少女“嘻嘻”一笑,说道:“老头子目光不差,竟然能够说出此等高雅的称呼!”
这招“素丝五总”出自《诗经》召南中的《羔羊》一篇,一用出来,带风携雨,气势不凡。
她话才出口,秀足在地上一点,水珠四溅,身子跃出,朝哈斯乌拉眉间刺到。乃是“桃夭剑”中的一招“有蕡实在”。
玄女也不昂首看他,只冷冷隧道:“两人齐上?哈哈,我如果脱手,你就不是敌手了,以是还是让蓁儿去打你的好,免得你白叟家在中原折了面子,没脸回天山去。”
膻中穴属任脉,亦是人体要穴,若给刺中,气味乱窜,必然走火入魔,身子疲劳,再无还手之力,唯有任人宰割。
玄女道:“嗯,口气确切狂了一些。你常日练剑如此辛苦,怎地一赶上仇敌,利市足无措,不知如何变通?连拆招之法都被你忘得一干二净啦。”话中带有微嗔之意。
此人一来,世人都感觉寒气逼人,仿佛她身上自带有一股冰雪之气。
哈斯乌拉恼她主仆二人丁气张狂,二次脱手,再不容情。身子一矮,正欲出招,又听黑衣女子道:“剑身下拉,刺他腿上的‘伏兔穴’!”
蓁儿听她说了这句话,脸上阴云一扫而尽,笑逐颜开道:“是,婢子领命。”
哈斯乌拉吃了一惊,不得不今后弹开三尺,抱掌而立,循名誉去,只见一袭黑影在桃花林外点跃而行,瞬息间已到林中。
来人头戴玄色大氅,黑纱遮面,满身皆着玄色衣服,看不清边幅。 但见她身影婀娜,倒是个女子。
玄女摆了摆手,道:“你既知损了我们的颜面,那再去打一架,博回颜面便是了。”
她这一招用出,身枪弹起,双足离地,娇媚婀娜,仿佛一朵随风起舞的翩翩桃花,恰是一招“桃之夭夭”。
绿衣少女心下一凛,左掌一弹,将云兮震开,剑尖一抖,如同银龙,洒出五朵剑花,前、后、左、右、上五处寒光点点,剑招绵绵不断,将本身全然罩住,一时滴雨不进,攻中带守,悠然得意。
(按:哈斯乌拉也是蒙古语,是“玉山”的意义。)
哈斯乌拉待她长剑送到面前,身子一侧,横肘撞去。黑衣女子玄女道:“切他‘大椎穴’!”
阿尔斯楞道:“师……”欲言又止。却听蓁儿道:“多谢,我晓得啦。老头儿,我要出招了。”后半句乃是对哈斯乌拉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