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先内行一伸,道:“我晓得了,请回吧,恕老朽难以帮衬。”
言念及此,亦是一边防备,一边说道:“教仆性命危如朝露,实是间不容,方才莫香主已与你提及过,我们三人在教主榻前立下誓词,此番若不寻你前去庐山五峰相见,便自刎赔罪。”
索命书发展剑指天,剑尖颤抖不已,问道:“林先生,你是决计不肯与我们去庐山的了?”
索命墨客道:“且慢,林香主,你莫非不想晓得此中情由么?”
索命书内行臂一扬,朝他扔掷过来。林先生并不以手去接,袍袖一卷,见当中并未带着暗器,这才放下心来,拿住信封,见火漆无缺无损,谨慎翼翼地去揭开,将装在此中的信笺抽出来,缓缓展开。
索命墨客道:“林先生……”林先生道:“不必再说了,请回吧!”
林先生扔出信封,力沉双足,周流万劲,一招“千寻铁锁”使出,封住满身关键,瞬息间已变攻为守。
林先生大吃一惊,忙提气往手臂上一冲,顿时感觉“曲池”、“青灵”二穴有如针刺般疼痛,顿时怒怼不已,面上如罩黑云,厉声喝道:“卑鄙小人,你趁我不备,竟然在信封之上涂了‘千心碎’之毒!”
索命墨客不疾不徐隧道:“本日若不是这长剑舐血归鞘之日,就是索命墨客命奔鬼域之时。”说话之时,手中的剑还是颤栗不已,如同青蛇碰到仇敌时闲逛的脑袋,在油灯之下的影子更是狰狞可怖。
他怕三人反客为主,本身反要到处受制,便开口道:“无事不登三宝殿,三位前来,不知所为何事?干脆翻开天窗说亮话吧!”
索命墨客仿佛极其惊骇,不敢挥臂格挡,长剑一迂,将其挑开。剑身与其一触,忽觉虎口一震。心下伈骇交集,他那边料获得林先生悄悄一掷,竟有如此力道?
索命墨客道:“这两个小屁孩与你非亲非故,可贵你如此悲天悯人。”盯着林先生的一张脸看了半晌,俄然哈哈大笑,说道:“林先生,你运劲试上一试,方才你抓信笺的手臂上的‘曲池穴’、‘青灵穴’两处,可否模糊作痛?”
只看一眼,便感觉不当,“咦”的一声:“这不是教主的……”他本要说“这不是教主的笔迹”,可“笔迹”还没出口,便听得“哐啷”一声,索命书发展剑脱手,已至左肩。
林先生瞧在眼里,猛地今后退开一步,喝道:“何必咄咄逼人?”
顿了一顿,续道:“你们既然立下誓词,归去也是死路一条,不如今后远走天涯,找个没有火食的处所,终老山林,也就罢了。”
林先生道:“且慢!”细细看他两眼,见他正色而立,并非作假,才道:“扔过来。”
这时候大哥云何已昏倒不醒,云兮想要开口叫喊,但畏于几人之威,只好强自忍住。他有言在先,如果林先生不救大哥,便跪着不起,心中只是祷告:“天吴水神,求你慈悲,保佑我大哥安然无事。”【注:天吴是水神名。《山海经》有言,“朝阳之谷,神曰天吴,是为水伯。”】
林先生听到“封九州”三个字,目中精光一射,想要扣问,却强去处住,道:“武林中的纠葛,我偶然浏览。从走下汉阳峰那一天起,我暗中便下了决计‘而后山长水阔,都与我无关了’,我意已决,你也不消多言。”
思考间,只听林先生冷冷隧道:“老朽已非江湖中人,甚么恩仇情仇,教主香主,都是陈年旧事,何必再提?万……他是生是死,与我已没丁点干系,现在我只是只是一介乡野村夫,只想平平平淡地在这武昌城中安享暮年。”说话之间,仿佛牵及旧事,话语中自有一股难以言表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