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先生顾及同门交谊,给了我们莫大的面子,这里向你问安了。”索命墨客皮笑肉不笑,“鄙人已到贵府门外,莫非便不邀我出去,喝喝茶水,叙话昔日交谊?”
莫丹青道:“好,好,林……”他本待唤“林先生”三字,可“先生”还没脱口,便见林先生身子一闪,欺身上前来,他大吃一惊,暗呼不妙,此时去拔插在腰间的判官笔已是不及,只得引身今后而退,可毕竟还是慢了半步,“百会穴”一麻,满身力量用之不出,跟着被提了起来!
两人穴道被封,一脱他手,暗中运劲冲穴道,岂知满身软绵绵的,腹中竟然没有一丝力量,形同废人。
这变幻仓促,令人防不堪防。饶是二人江湖经历浑厚,又怎能推测林先生遽然难?
他负手而立,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先生,说道:“戋戋贱诨,可贵林先生还记在心上。”
林先生制住莫丹青与古寒山两人,一手一个,抓住两人背心,将其提了起来,顶住二人后心“大椎穴”,如果他二人有侵犯或者他杀之心,当即止住。
林先生进步警戒,道:“索命墨客闻名遐迩,妇孺皆知,老朽就算瞎了眼睛,也还识得。”
林先生满脸猜疑,问道:“如何?二位请详细说来。”神采已和缓很多,说着也撤了掌力。
索命墨客又道:“林先生,莫兄弟、古兄弟、你与我四人曾一同为万教主效力多年,虽算不上存亡之交,但深笃的交谊,那是有的。莫香主与古香主在南边一隅,那也是赫赫驰名之人,是也不是?”
林先生双目大放警戒之色,却不得不翻开房门,做个聘请之姿,一边却凝神防备,不敢有涓滴的忽视粗心。
莫丹青与古寒山隔着他对视一眼,面上透暴露泄气之色,过了半晌,才不约而同隧道:“林先生,教仆性命危在朝夕,我们承诺在前,此次前来,非请你前去不成,不然便没命可活了。”
他不伤两人道命,对两人而言,已是大恩大德,承惠万千了。
那白衣人目慈面善,头戴方巾,公然是墨客打扮。腰间悬着三尺长剑,看上一眼,叫人不寒而栗,与他的一身打扮极其不搭。
本来林先生神采变好、撤回掌力,都是掩人耳目之举。借着说话之时,两掌霍地摊开,脚下发挥“游龙步”,各点向一人的“百会穴”。二人疏于防备,公然中招。
莫、古二人察言观色,知他敌意已去,都收了兵器,走作一块,道:“林神医……”
他们自知林先生的点穴之法过于独特,本身内力不济,千万冲之不开,顿时面如死灰,惭愧难当,又怎还美意义开口说话?唯有忍气吞声,统统由索命墨客出面。
林先生眉头一皱,摆摆手道:“罢了罢了,老朽已不是甚么神医了。”
林先生鼻中“哼”的一声,道:“二位没经老朽答应,便擅闯舍间,莫非这也是为人之道?”
两人受制于别人之手,均是万念俱灰,这些年武林中的吹嘘拍马之言,甚么“丹青手铁画银钩,武林独绝”;甚么“姑苏刀刀法天下第一”如此,现在看来,都不过是屁话,只想找个地洞钻出来,这辈子再不爬出来丢人现眼。
他侧眼一看,却更是吃惊,斯须间,不唯本身,连古寒山也被他抓在手中。惶恐之余,也略感欣喜:“姑苏刀自大武功短长,本来与我不过也在伯仲之间。”
林先生见跪在地上的云兮仍旧一动不动,仿佛被吓得傻了,坐在椅子上的云何已然昏倒畴昔,厉声问道:“他是生是死,与我何干?云何身上的马钱子之毒,是你二位下的么?”
目光方向古寒山,说道:“前人有言‘艮,止也。时止则止,时行则行;动静不恰当时,其道光亮。’艮止,艮止,便是适可而止,莫非‘艮止堂’三字,是白叫的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