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命墨客本想林杏中毒以后,内力定然大大减弱,那知一教黏上,顿时感觉他送过来之力有倾樯摧楫、排山倒海之势,惶恐交迸之下,周身内劲猛往双臂上送出。
“千心碎”之毒配制之法奇绝,恶毒诡谲,除了亲身配制之人身上的解药以外,即使华佗活着,扁鹊复活,那也无计可施。
他身子一旋,切近水面,一掌击出,但听得“波”的一声,水花溅起,而他已飞身跃起,落在数根干枯废弛的苇草之上,眨眼之间,手中平空多了一根长约四尺的苇杆。
话音甫下,剑尖一抖,如银龙般飞出。
林杏一退辄止,苇草一卷,力贯尖端,但听的哗啦啦一阵响动,有如火炉之上的水沸腾开之声。俄然之间,一条水柱腾空腾起,笔挺劲猛,直击索命墨客。
“嚓”的一声,火花四溅,无缺无损的一块石头已被他长剑劈成两块。他手中的之剑当然是削铁如泥的宝贝,但内力之深,却又不得不令人观止。
索命书发展剑一指,化作一团白光,当头刺来。
内力所到之处,两人衣袍翻飞,须戟张,周遭五尺以内,水波往下沉了半尺,四周水草“嚓嚓嚓”响动,都是折断的声音。
除此以外,千心碎另有“旬日千心碎”、“半月千心碎”之说,此中刻日最长的,便是“千日千心碎”。
索命墨客粲然笑道:“既然如此,那只好刀剑之下见真章了!”
如此对峙半晌,两人尽皆凝立悄悄,唯听得脚下的南湖水“啵――啵――啵”的响声不断于耳。
林先生曾在教中效命,对“千心碎”之毒,如何不知?
林杏既已中毒,若再运功打斗,无异于雪上加霜,把本身的性命往鬼门关上送。可他生性孤介傲岸,这下恼于索命墨客卑鄙无耻的手腕,就算血溅三尺,也要拉他垫底。
林杏强自压住肝火,“呸”的一声:“狗贼子,耍这恶毒手腕,另有脸在这规劝我?林某一介匹夫,死则死矣,岂能受鼠辈节制威胁?”
他内力之朴素,远在索命墨客之上,这下抱了两败俱伤之心,内力更是源源不竭送出,往前滑出三寸,水柱缓缓往索命墨客压去,逼得他手中的“索命剑”垂垂曲折,往本身踅将过来。
本来就在顷刻之间,两人各自着力,由招式打斗,变成了比拼内力。
索命墨客这下见他中了毒,又是怒不成遏,心中对他的惧意大减,侃侃而谈道:“防人之心不成无,林先生武功威震天下,又极善用药物,我若不先动手,如何请得动你这一尊大佛上庐山去?”
剑身颤抖,清响不已。响声中,两人一进一退,伴跟着脚步在水波上滑行的声音,再过半晌,索命剑竟曲折得如一张短弓普通。
林杏足底在岩石上一踮,一脚踢出,这一踢足有千斤之力,脚下岩石受力不住,腾空飞出,瞬息已到索命墨客面门之前。
索命墨客本对“杏林医隐”林先生的工夫非常顾忌,方才迟迟不敢脱手,也恰是这个原因。
就这一奋劲,催动体内真气流转,腹中有如刀绞,额上已涔湿了好大一片。
“嗤”的一声纤细声响,两件兵器一交,两人都不由自主今后退了一步。这时两人都身处南湖清波之上,足下真气逼得急了,水浪四散,“啵――啵”作响。水下鱼儿早已安眠,遭到水波震惊的惊吓,忙向湖心游去。
林杏也不逞强,弃了手中的苇草,左掌一收,掌尾相对,如莲花般伸开,顶住水柱的一端。亦是不住动内力。
索命墨客大喝一声,问道:“干么不消你的吴钩刀法?”
林先生与他比武半晌,“曲池”、“青灵”两处穴道“得得得”跳动不已,疼痛得更加短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