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他看那些山匪脱手招式,竟有圣上身边龙翊卫的影子。
虞安和揪住了他的狐狸尾巴,他却半分也看不透虞安和。
岑嘉树正为退婚的事情忧愁,却见内里一阵马蹄声响起,紧接着是侍卫的惨叫。
他虽是个读书人,却因跟虞家订婚,祖父担忧神威大将军瞧不上他,便让他自幼习武。
小吏搀扶着岑嘉树劈面走来,虞安歌用心拦在他们面前,语气淡淡:“岑探花这是如何了?”
虞安歌转头看向来人:“王爷‘命不久矣’,还顾虑旁人是死是活吗?”
岑嘉树想了想:“快赶车前去岐州府衙。”
主子从速来搀扶岑嘉树,替他捂住伤口,颤抖着声音问道:“公子,他们这是要干甚么呀?”
岑嘉树疼得满头大汗,看着这群山匪分开的背影道:“你有没有感觉,他们,他们武功招式很眼熟?”
小吏不知岑嘉树跟虞安歌的恩仇,看着岑嘉树神采青白,鲜血从肩膀流了一身,状况实在不好,便道:“劳烦虞公子让一让,岑探花得尽快疗伤。”
不知为何,岑嘉树脑海中闪现了虞安歌小时候的模样。
竹影大为震惊:“那她为何听任我偷听?”
他叫了声,疼得面前一黑,抬眼之间几个杀气腾腾的山匪,将马车团团围住。
岑嘉树没听懂虞安歌未尽之意,只是在打仗到虞安歌目光一刹时感到如芒在背,像是有一双手紧紧勒住他的脖子,让他呼吸不得。
岑嘉树压下内心的不安:“应当是我看错了。”
竹影一时语塞:“可...主子您...您那里...”
岑嘉树因疼痛大口喘气着,神采沉郁。
商清晏道:“也罢,不管她想干甚么,现在助我一臂之力是实打实的,我得谢她。”
竹影深觉得然。
那些山匪上高低下搜索了马车,发明并没有商清晏的影子,竟一言不发走了。
眼下岑嘉树带来的侍卫死了两人,重伤三人,鲜血染红一片草地。
主子道:“公子是在哪儿见过这些招式吗?”
竹影说得委宛,商清晏倒是直言道:“是啊,虞公子足智近妖,虞廷手握重兵。他们去搀扶大皇子、二皇子,皆前程开阔。我一个废太子,那里值得让他们冒险呢?”
听到探花二字,几个“山匪”才停了手,面面相觑后,一个“山匪”骑马靠近辨认,那主子便被吓得两股战战,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身边的主子先是尖叫一声,而后色厉内荏道:“大胆!马车里坐的乃是圣上钦点的新科探花!你们焉敢伤人!”
竹影心中暗赞:“这个虞公子仿佛都是在帮我们。”
岑嘉树也不想提及虞父,可远水解不了近渴,在边关,神威大将军的名号远比永昌侯府清脆。
商清晏道:“何止是安妥,的确是天衣无缝。本王与章寿,皆可满身而退。虞家片叶不沾身,圣上那边,也算是心对劲足。”
来的时候他只想低调退婚,可现在婚没退成,他还受了重伤,保险起见,还是要寻求官府庇护。
他低调前去望春城退婚,甚么都没做成,如何会招惹上龙翊卫?
竹影说话更加磕磕绊绊了:“也不是,就是您明面上...不至于让她冒险。”
主子差点儿丢了小命,哪儿还能重视获得那些武功招式,便带着哭腔道:“小的看不出来。”
虞安歌把目光转移到他的肩膀,薄唇轻启:“哦?那岑探花可真是...”
这类失控的感受,让贰心生警戒。
可惜了。
竹影赶归去时,商清晏刚喝了药,神情有些恹恹。
命大啊。
竹影把刚才偷听到的虞安歌和章寿的发言复述了一遍,末端道:“虞公子此番行动,倒是安妥。”
岑嘉树又问道:“我们现在离哪个官衙比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