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亏有大皇子出面替他和宋锦儿讨情,岑嘉树才保存了庶吉人的头衔,得以留在文翰院。
他将女旦皮影靠近蜡烛,看着皮影一点扑灭烧,道:“空山雅集,我去会会她。”
商清晏在回京路上截获了岑嘉树往盛京传的动静,臭名虞安歌之事就没成。
大皇子眼中透着阴鸷,才子佳报酬情私奔的故事,放在戏台上好听得很,可放到实际中,只会让人恶心。
岑嘉树给方内侍塞了个荷包,问道:“还请公公指导迷津。”
岑嘉树动用了各种人脉去压动静,仍然压不住,宋锦儿那边也再无动静传来,该当是被宋侍郎禁了足。
方内侍谨慎凑过来道:“回禀殿下,见到岑探花了,也将您的意义传达畴昔了。”
方内侍道:“主子之前远远见过一回,的确生得不俗,又是个才调横溢的。并且...”
就在岑嘉树急得焦头烂额之时,御史台向圣上递了一封奏疏,弹劾他品德废弛,疏忽婚约,与人私相授受,还登门欺辱未婚妻。
比及岑嘉树回京,发明各处都在传他跟宋锦儿无耻苟合的谎言,之前是百姓如何追捧他这个探花郎的,现在就如何骂他忘恩负义,恬不知耻。
方内侍出去时,阿谁男伶拿着皮影,正唱着:“她情怯怯,我心已斜,一曲相思弦断绝,孤傲何故度良宵。”
方内侍掂了一下重量,笑眯眯道:“若想压过您比来的风头,还得找另一个风头才是,十今后的空山雅集,圣上但是密切存眷,若您能一鸣惊人,一定没有再攀青云的机遇。”
他不晓得事情如何会生长到这类境地,闹得人尽皆知也就罢了,连圣上都为此告诫了他。
岑嘉树浑浑噩噩地从文翰院出来,路过的官员看着他的眼神带着调侃,好似尖刀扎在岑嘉树的心口。
一声呵叱打断了伶人的唱词,大皇子道:“谁让你们停了?持续!”
方内侍意有所指道:“大皇子得圣上看重,迩来的确繁忙了些,不过如果岑探花故意,还是能见到大皇子的。”
大皇子大笑起来:“她一个小小庶女,竟妄图攀附岑家正房之位?岑家再不济也是个侯府。”
可就如许一件板上钉钉之事,都能被岑嘉树这个蠢货给搞砸了。
大皇子问道:“甚么话?”
大皇子的兴趣刹时减退,挥了挥,让伶人都下去。
大皇子道:“不过我倒是猎奇,宋侍郎家阿谁庶女究竟有甚么本领,能勾的一贯克己守直的岑嘉树做出如许的丑事。”
此时皇子府中歌乐丝竹绕耳,热烈得很,几个伶人跪坐在影幕以后,为大皇子上演皮电影。
方内侍也跟着笑了起来,大皇子的生母是宫里的周贵妃,乃是荣国公府的嫡长女,入宫以来盛宠不衰,皇后娘娘这个正宫几近成了个安排。
“岑嘉树聪明睿智,能被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勾得没了主意,我如何那么不信呢?”
方内侍提示道:“不是妄图正房之位,而是要岑探花相守毕生,不准岑探花纳妾留通房。”
但是最让岑嘉树感到绝望的是,他回京后遍寻名医,得出的成果都是他的右手再无复原能够。
本来看得正欢畅的大皇子听到岑探花三个字刹时冷下脸,骂道:“蠢货!”
说完,大皇子还讽刺道:“另有我那二弟,必定也脱手了。只是虞家三房好笑得很,竟然能说出小小庶女如许的话,不晓得他们的主子娘是甚么出身吗?竟还被潘德当场闻声。”
岑嘉树道:“大皇子出言相帮,嘉树感激不尽,不知大皇子迩来可好,我可有机遇去给大皇子存候?”
大皇子顺手拿了个皮影,刚好是方才那场戏的女旦,皮影上勾彩描红,煞是都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