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皇子顺手拿了个皮影,刚好是方才那场戏的女旦,皮影上勾彩描红,煞是都雅。
说完,大皇子还讽刺道:“另有我那二弟,必定也脱手了。只是虞家三房好笑得很,竟然能说出小小庶女如许的话,不晓得他们的主子娘是甚么出身吗?竟还被潘德当场闻声。”
伶人手指翻飞,皮影栩栩如生,大皇子鼓掌叫了声“好”。
方内侍道:“主子之前远远见过一回,的确生得不俗,又是个才调横溢的。并且...”
大皇子道:“本就是他岑府攀附,岑嘉树本身行事不端,另有脸上门退亲,虞家能咽得下这口气才怪。比来这满城风雨,一定没有虞府在背后推波助澜。”
幸亏有大皇子出面替他和宋锦儿讨情,岑嘉树才保存了庶吉人的头衔,得以留在文翰院。
岑嘉树道:“大皇子出言相帮,嘉树感激不尽,不知大皇子迩来可好,我可有机遇去给大皇子存候?”
方内侍也暗道可惜:“眼下瞧着,这门婚事是没戏了。”
但是最让岑嘉树感到绝望的是,他回京后遍寻名医,得出的成果都是他的右手再无复原能够。
比及岑嘉树回京,发明各处都在传他跟宋锦儿无耻苟合的谎言,之前是百姓如何追捧他这个探花郎的,现在就如何骂他忘恩负义,恬不知耻。
此时皇子府中歌乐丝竹绕耳,热烈得很,几个伶人跪坐在影幕以后,为大皇子上演皮电影。
本来看得正欢畅的大皇子听到岑探花三个字刹时冷下脸,骂道:“蠢货!”
不过这也好处理,到时候找书童代笔便是,岑嘉树道:“多谢公公!”
方内侍游移了一下,大皇子问道:“并且甚么?”
方内侍出去时,阿谁男伶拿着皮影,正唱着:“她情怯怯,我心已斜,一曲相思弦断绝,孤傲何故度良宵。”
方内侍也跟着笑了起来,大皇子的生母是宫里的周贵妃,乃是荣国公府的嫡长女,入宫以来盛宠不衰,皇后娘娘这个正宫几近成了个安排。
可就如许一件板上钉钉之事,都能被岑嘉树这个蠢货给搞砸了。
岑嘉树浑浑噩噩地从文翰院出来,路过的官员看着他的眼神带着调侃,好似尖刀扎在岑嘉树的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