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嘉树本来打了很多腹稿,可现在隔着一扇屏风面对虞安歌,却不知如何开口。
虞安歌语气充满怨憎:“我要岑探花从望春城三跪九叩归去,每叩一次,便要高呼是你岑嘉树忘恩负义。”
骂了半天,雁帛才算是想起闲事来:“不太蜜斯,这婚您退不退呀?”
可宋锦儿想要平生一世一双人,凭甚么要以江山血染,哀鸿遍野的结局来实现?
雁帛急得顿脚:“蜜斯!千万不成,您和他不请父母出面就承诺退婚,说出去是要给人笑话的!”
听到宋锦儿三个字,虞安歌只觉脑海中尽是金戈铁马和百姓哀嚎之声,让她如何也按捺不住杀心。
虞安歌眼中尽是冰霜,她紧紧握着剑柄,声音尽是冷意:“你也配提幼时的交谊?”
神威大将军保护边关多年,早已是民气所向,百姓们听到这个探花郎竟然趁神威大将军不在城内,欺负他的女儿,顿时对岑嘉树指指导点起来。
一朝割舍,竟比他设想中要难。
岑嘉树,宋锦儿,我虞安歌化作厉鬼来找你们了。
只是想到宋锦儿,岑嘉树还是垂眸握拳:“虞mm,我是来退婚的。实不相瞒,我爱上了一个女子,是礼部侍郎家的三女宋锦儿。我承诺她,要跟她平生一世一双人。以是...只能孤负虞mm了。”
岑嘉树没想到虞安歌性子这般刚烈,顿时慌了神,如果被他祖父晓得,事情就费事了:“虞mm!不成!”
岑嘉树一时又羞又恼:“孤身上门退婚是我思虑不周,可虞mm为何如此咄咄逼人?莫非我们幼时的交谊...”
虞安歌还未答复这一番话,站在一旁的雁帛已被气得七窍生烟,再也忍不了了,张口便骂道:“好一个不要脸的无耻之徒!你移情别恋也就罢了,竟还腆着脸要我家蜜斯成全!”
可虞安歌说了是扔,底下的人就毫不会给他留半分面子,不过一会儿,将军府外的行人便看到探花郎像条狗一样被丢了出去。
岑嘉树那里是将军府侍从的敌手,被几小我擒住还在大声道:“我本身走!”
岑嘉树惊奇昂首:“甚么前提?”
雁帛晓得了岑嘉树来的目标,早就被气得不可了,当即号召来府上的侍从,就要把岑嘉树给扔出去。
“过后,我与你的婚事是你父亲多次上门求来的,你本日孤身前来退婚,未提早奉告我父兄也就罢了,可有奉告岑老太爷和岑伯父?”
可惜现在岑嘉树刚中探花,冒然死在将军府,只会给将军府惹上费事,虞安歌尽力压抑住想一剑杀了他的打动,咬牙道:“好一个平生一世一双人!”
丢完以后雁帛还往门口泼了盆水洗地,大声嚷嚷起来:“探花郎移情别恋想要退婚,就该请两方长辈出面协谈,而非趁着将军和少爷都不在,逼迫我家蜜斯一个弱女子。”
“只是这婚如何退,由我说了算。”
岑嘉树就是凭这幼时的交谊,从她父亲那边骗走军情,献于凉国,导致七万神威军命丧疆场,望春城化为人间天国。
“好一个探花郎,如此薄情寡义,怎配入朝为官?”
虞安歌眼底暴露一抹讽刺,是啊,这是雁帛都明白的事理,可她上一世,竟然想要成全所谓“平生一世一双人”的愿景,等闲承诺了岑嘉树,这也成了岑嘉树回京诬告她私德不修的借口。
“天然要退!”
面对激愤的人群,岑嘉树想要回嘴,却无从开口,只能打碎了牙和血吞下去,带着本身的人仓促分开。
虞安歌嘴角勾起一抹嘲笑:“好叫岑探花晓得,当初岑府卷入废太子风波,几乎满门抄斩,是我父亲念着岑老太爷高风亮节,上书为岑府讨情,岑府才免于一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