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臭小子,给我站住!”
如此逃了不知多久,约莫是体力不支,少年总算在一个开阔之处停下。
“笑话,我会怕这个?”他把袖子一挽,似是考虑了好久,“你在这儿等我,可别乱走。”
少年闲闲地噢了一句,见她这行动,不由猎奇:“干吗不吃啊?”
想不到此生还能再见面。
“我等人。”容萤取了块方巾把几个柿子装出来包好。
少年附和地颔了点头:“那倒是。”
容萤:“……”
冷巷内喊杀声立时响成一片。
目睹容萤把柿子一个个捡起来,还是回到树旁坐下,少年也凑上前去,挨着她并排而坐。
“陆阳。”有外人在场,她把声音压到最小。
“天太黑,我没看清。”他说得理所当然,俄然往前探了探,“小子,你多大了,还不会爬树?”
容萤只顾着把柿子擦洁净,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。
“你……”
容萤嗯了声,“是我的……我哥哥。”
他抖抖袖子站起来,走到陆阳跟前,握着他的肩上看下看,又拍了两下,“当真是你!”
那人一面跑一面察看四周的地形,“这些人动手狠辣,你觉得他们会等闲放过你么?”
那少年蹭的一下坐起来,紧紧地盯着巷子口,“有人打斗?”
印象中他见过的女人都是轻荏弱弱,起码不会她如许平静。
她点头:“嗯。”
这里应当很偏僻,看不见甚么人,只正劈面有条黑漆漆的冷巷。
对方扶着枝干,声音朗朗,“你方才不是想吃么?我替你摘了,还不谢我?”
少年抖出腰刀,庇护弱女子的心态油但是生,他将容萤掩在背后,横刀庄严:“有甚么事冲着我来,与她无关。”
夜风拂面,夹带着淡淡的果香,她抬首一望,高高的柿子树上垂了好几个果子,色彩或深或浅,也不知熟了没有。
“对了,你之前说你在等人?”
没一会儿,就见他慌里镇静的出来。
看着看着,容萤生出些猎奇和馋意来,起家抚上树干,伸手去够,可惜手短身子矮,试了半天无功而返,只得又坐回原位。
“喂――”
固然没人问,他却还是自言自语地解释道:“这四周比较乱,住的都是穷户,老有放印子钱的上来收利,大抵是为这个吵的。”
容萤满心委曲:“不是我。”
她这才转过脸,“你晓得?你去南边?”
她现在穿的男装,看上去就像个七八岁的男孩儿,对方摩挲着下巴将她高低一打量,忽而把手一伸,在她胳膊上捏了两回。
“当然希奇了。”少年一个倒挂金钩从树上跳下来,“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,连城墙都翻过。”
两个地痞体格高大,立在狭小的巷子中好像两座大山,此中一个正要扬起兵刃,胳膊忽被人狠狠一折,小腿上又挨了一下,当即吃痛地跪在地上。
容萤一脸惊诧,一时连抽手都忘了,只听他在旁啧啧评价道:“你这小身板弱不由风的,连肉都没几两,难怪学不会爬树。”
好不轻易撤出人堆,四下早已不是她熟谙的处所。
这许是一家酒楼的后门,楼上灯火透明。
伯方,幼年时候的玩伴,算是他为数未几的老友。但自打跟了端王,他们之间的来往就少了,而后又传闻他死于天灾,他也曾难过了一阵。
容萤见这地痞把衣袖一撩,胳膊上鲜明一道血痕,想是先前被他所伤。
陆阳目光温和下来,朝他浅笑:“伯方。”
“你站远些,本身把稳!”他把她往中间一推,提了口气就要上去。
他笑了笑,扯了根青枝在嘴里叼着,“小时候去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