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当然不怕,他只怕白望川连梦里也不找他!”
酒酣菜冷,杯盘狼籍,这场拂尘宴结束以后,世人都各自回堆栈歇息。
秦风沉吟半晌,道:
当今武林,平辈中人,只要秦风有资格站出来发言,他早半个月来到宁波府,先替史老爷子措置了身后事,随即又去了“白、封、雷”三家,一一寻觅蛛丝马迹。
“鄙人鄙意,我们这些糟老头,还是不要跟年青人争了,往年次次争得你死我活,实在跌面子,这个江湖,还是交给年青人罢!”崆峒派掌门将酒泼倾泻洒倒进大碗中,一饮而尽,粗着嗓子发起道。
衡山掌门骆鸣笑了笑,将食指放在唇边,做了个谨慎隔墙有耳的行动,然后起家,重新查抄一遍,将门窗全都严严实实关好。
秦家二兄弟均点头称是,在场世人又是一番交口奖饰。
秦风以酒回敬这二位,笑道:
无处可去,修缘想到了江南秦家,若不止灵音寺一处罹难,武林必然又是一场大难,聚贤庄百年基业,德名在外,不会不管。何况秦远岫是他恭敬的好兄长,一贯对他推心置腹,在茫茫江湖中,修缘也只认得他一个,有甚么事,必然要与他筹议。
“小儿痴顽,虽将家传刀法练得一二分,资质却平平,恐不能胜任,亦不能服众,盟仆人选,必然要从长计议。”
这江湖上有两种人,非常少见,实乃惯例。一种人天生只能练心法,练至化境,内功强大非常,却练不得一招一式,另有一种人,空有招式,入迷入化却毫无内力。
他生了火,从河里捕来几条鱼,烤熟了狼吞虎咽,直到被鱼刺卡住,干呕出声,才倚在破庙墙角,缓缓闭上眼。
“不,我看不是,秦庄主派出去的探子答复,说在西南一带,曾与天一教的人交过手,还中了他们的毒,无药可解,返来复命以后便死了。我看少林、峨眉、武当被囚禁,倒是他们做的,但江南四家,应当不是。同是江湖中人,天一教要么杀要么留,何必两类做派。”
“不,不会是他!你忘了白家,江南白家,凌九重怎会对白家动手屠灭满门,白望川是白家独子……”
陆大友点头称是,脸上俄然现出惊骇奇特的神采:
“但愿不是。凌九重闭关十一年,若你不提,我倒把这号人物忘了。想当年,他单身一人大战三十二门派,江湖一片腥风血雨,凡人闻之肝胆俱裂,更比现下天一教可怖很多。秦老太爷结合少林方丈,武当宗师及各派豪杰,也只能勉强将他压抑住,逼回望川宫闭关修炼,若这个时候出关,不知会是如何一场腥风血雨。”
“凌九重这个大魔头,恐怕早已疯颠,你忘了,当年他力战武林各派,也只是为了逼白家交出白望川的遗骸。江南四大师与灵音寺合手对于他一个,伤亡惨痛也未让他到手。当年另有秦山老爷子主持大局,各门各派妙手浩繁,这十多年,老的老,死的死,如何比得了当初。凌九重恐怕先节制了白家,将白望川的骨灰运出,再命人一把火烧了‘白、史、封、雷’四家,天衣无缝,莫非他还怕白望川变成厉鬼胶葛他不成”
“父亲何必在乎,我天生不爱练武,能帮大哥便好。”
眼看武林大会期近,秦风也□乏术,只得回宁波府办理统统事件。
骆鸣听了这话,不作声考虑半晌,脸上愈发丢脸:
秦风在宁波府剑锋楼上为各派掌门洗尘,再过三日,便是武林大会。现在的江湖,青黄不接,只要通过层层比武,最后胜出者即位。
“实在,若论武功,又有几人能赛过秦至公子呢,这场武不比也罢,秦公子一表人才,一手‘混元刀法’炉火纯青,聚贤庄的至公子,江湖上那个不平,何必再选!”衡山派一贯唯聚贤庄马首是瞻,不但衡山,五岳均与聚贤庄干系匪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