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见她但笑不语,眸若潋滟,波光明灭,通俗的寄意,埋没其间。
“神太子宅心仁厚,早有善名。想来不会与一个魔族小辈计算。”云星用夸奖回了他这一击。
云星不但想救下这对薄命鸳鸯,更想制止今后林若与北天庭的势不两立。男昼女夜,皆对她有援救之恩,林若也是她非常赏识的后辈。即便是在她走后,她也不但愿两方仇视,乃至不死不休。
他负手而立,倒是不好再出言相刺了。
这胆小妄为的小东西真是出人料想。不过,明显不是忘恩负义之辈。
神子昼也不筹算坦白,点头承认,忽又显出一道促狭的笑意,深深看她,“本日一早,我在荒凉海岸禁止了一伙魔人。嘿嘿!那痴情小子可不简朴,身为尘寰界的魔族至尊,竟不顾人魔之分,对或人一往情深。为了能回北陆来见或人,自家性命都不要了!”他虽是成心暗刺云星,可语气里也不掩激赏之意。
“这称呼还请太子殿下换一换吧。沈夜神仙称我为云星,您何妨也称我为云星呢?”
神子昼也笑,一双金眸熠熠生辉,豪放道:“有何不成!”
“何出此言?”神子昼既感猜疑,又觉猎奇,不由转首看她。
她遥遥下望。但见那林中之人,纵情演武,一举一动间,有千万绿叶相随,他每一下行动里,都不夹带分毫灵气,发散出的是纯粹的劲力,却能凭此动员六合间的灵气活动。以云星现在的化神境地,天然能看出云冷的去处,暗合天道,已有了几分入迷入化的意境。
这家伙先前让她亏损,但她以后也承了他的恩典,心中的计算固然一笔取消,可也不能毫不表示,不置一词吧?
神子昼见她那副雷打不动的模样,顿感憋闷,本来要说的话也偶然持续了。可就这么被她再次占了上风,心底不甘,笑问:“你安知我没大下杀手?”
神子昼想了想,就要开口,云星却瞅准机会,在这时对他道:“大恩不言谢!”他又是一愣。就见她嘴边笑意竭诚,目光坦诚,明显是至心之举,立时就明白了,方才的那句调侃,只是对他失礼之举的一个小小抗议。
云星坦白地点了下头,“在我看来,他的将来,更加不成限量。”
云星掩住心中的惊意,不着陈迹地横了左方一眼,就见那边已然多了位不请自来的客人。
他扫扫鼻间,道:“你既给得起我妖祖浑沌,我天然也给得起天庭赦令。”想到自家的那群高高在上的神仙,他又是一笑:“嘿嘿,这东西拿归去,他们非争抢疯了不成。要他们做甚么,恐怕都会承诺。你可千万要将它收好,切勿让旁人看到。”
云星五年后即要拜别,没法亲身比及成果,便道:“我不要神器仙宝,只求北天庭今后的一道赦令,赦仙魔相爱的极刑。”
一只铜色大手,一只纤白素手,相迎对击,拍出一声“啪”响。
原著中,林若与人仙杨千敏交好。她斗天一举的启事,就是杨千敏。杨千敏身为天神,却与天魔相恋,被揭露后,捆于倚天峰的抵天石上,天雷加身,处以极刑,因此香消玉殒。天魔为了救她,挟制法场,一样身陷死地。这是《斗天》一书中,最让人嘘唏不已的爱情。
林若、莫偶然,资质心性皆佳,但却从未体味过身为弱者时的处境。于表情上差了一截。何况,这两人是凭着一腔戾气、一股凶恶的不伏输精力,以“斗天”、“斗命”入道。看似大气豪放,却也止于限界。天若斗翻,命若斗成,又该走向那边?将来,他们或许会止步于此,或许也能另辟门路,几经周转波折后,找出新的门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