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星笑讥道:“中间不请自来,懂礼得很。”神子昼以脾气随和着名,在天界就鲜少大打脱手,更惶论夺人道命。何况仙不犯凡,他更是没有脱手的事理了。云星一点都不怕他。
他扫扫鼻间,道:“你既给得起我妖祖浑沌,我天然也给得起天庭赦令。”想到自家的那群高高在上的神仙,他又是一笑:“嘿嘿,这东西拿归去,他们非争抢疯了不成。要他们做甚么,恐怕都会承诺。你可千万要将它收好,切勿让旁人看到。”
“神太子宅心仁厚,早有善名。想来不会与一个魔族小辈计算。”云星用夸奖回了他这一击。
神子昼惊诧不已,金眸几乎瞪出眶来,“浑沌妖灵失落上万余年,竟是流落在你人间界!还就在我北天庭的眼皮底下……”此物的风声一旦流出,何止北天庭,东西南中的天界都要大乱。他深知云星不会不知这东西的代价,如此行事,足见她非常看重那林中的弟子。或者,也是对他的赌注,有所期许?
云星忽道:“我与神太子的设法略有分歧。”
天涯云间,俊男美女齐齐下望,看向那道演武于林中,被群叶环抱的身影。
神子昼故意不睬,可听到她提到神女夜,又觉费事。神女夜的确会为了这类小事,和他实际计算,规劝他言行应以皇家为准,不能肆意妄为。
“何出此言?”神子昼既感猜疑,又觉猎奇,不由转首看她。
林若、莫偶然,资质心性皆佳,但却从未体味过身为弱者时的处境。于表情上差了一截。何况,这两人是凭着一腔戾气、一股凶恶的不伏输精力,以“斗天”、“斗命”入道。看似大气豪放,却也止于限界。天若斗翻,命若斗成,又该走向那边?将来,他们或许会止步于此,或许也能另辟门路,几经周转波折后,找出新的门路。
“好,本日我与神太子就以这六合为证,只赌此子的今后……”云星素手一番,掌心呈现一只寸大的白卵,竟是去了黑皮的妖祖浑沌。神子昼的重视力,立时被它吸引去了,讶道:“这是?”
“龙山的镇宗之宝,妖祖浑沌。我便以它为筹马,与神太子一分高低。”
他不由一笑,道:“小……”
听到神子昼的话,云星立即明白了贰心中的猜想,忍不住皱眉,白了他一眼,“我此举自成心图,与旁人无关。神太子切勿妄加揣测!”
男声女音交响同鸣,联名立下了一道六合誓约。
避过他的题目,云星笑道:“神太子可敢打一个赌?”
神子昼想了想,就要开口,云星却瞅准机会,在这时对他道:“大恩不言谢!”他又是一愣。就见她嘴边笑意竭诚,目光坦诚,明显是至心之举,立时就明白了,方才的那句调侃,只是对他失礼之举的一个小小抗议。
神子昼心下惊奇,对云星的态度既感不测,又仿佛早有预感。
这家伙先前让她亏损,但她以后也承了他的恩典,心中的计算固然一笔取消,可也不能毫不表示,不置一词吧?
不是云星是谁?
他负手而立,倒是不好再出言相刺了。
他不晓得,云星有原著作弊,对他了如指掌,故意欺负他脾气暖和,不拘末节。在神女夜面前,她就不会这么猖獗了。
神子昼也不筹算坦白,点头承认,忽又显出一道促狭的笑意,深深看她,“本日一早,我在荒凉海岸禁止了一伙魔人。嘿嘿!那痴情小子可不简朴,身为尘寰界的魔族至尊,竟不顾人魔之分,对或人一往情深。为了能回北陆来见或人,自家性命都不要了!”他虽是成心暗刺云星,可语气里也不掩激赏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