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完，他先干为敬。小鱼却没心机喝这杯酒，两指捏住银盏，把玩好久才灌入口中。
“先生，小鱼舞跳得可好？”
谈笑之间，少了先前的沉闷。炭烧得旺，他俩也就靠得近。一把火，疑真疑幻。
“打住。”小鱼一盆冷水浇上。“不消说名字，你在这里呆不了多久。”
云纱如烟，起伏之间，只看到地上两个虚晃的影胶葛在了一块儿。婢女们羞红了脸，顿时拉紧帘，退居一旁。
蓝若莞尔一笑，小鱼翻他个白眼。
“哦？我如何不晓得你我有情？这么奇怪的事，我倒要听听。”
他敛了和顺，拒她于千里。“父王”二字，咬得分外清楚。
话落起家，衣尾似带了丝眷恋，拂过蓝若的手背。蓝若凝住和顺含笑，跟上她的影，入了她的内室。
蓝若半蹲着，望向水里的鱼。她□□，沾过水的凝脂在暖阳下晶莹得几近透明。她的长发如同海藻垂于胸前，恰好掩住了诱人□□，好似欲拒还迎。
她挑眉，似在挑衅。蓝若和顺含笑，真有些摸不着边沿。
咦？前面有珍珠？！她扭身甩腿游畴昔，谨慎翼翼捡起藏在扇壳内的绿珠。这珠子又大又亮。寻到了宝贝，她欢畅至极，踢腿一蹬游下水面。
“蓝若啊蓝若，你可知我喜好过你？”
当时，她不叫他蓝若，而叫他先生。
“父王只要一个，我的‘父王’早已死于烽火，他不过是抢了我们的贼！”
她仇恨，转头看着蓝若时，那双眼就如大水猛兽。
不知甚么时候，小鱼靠上了他的肩头，呼吸之间一股酒香，她说着儿时趣事，又聊到荣国，本是两件不着边的事，一个酒嗝便连在了一块儿。
撕心裂肺的叫唤，凄厉得如鬼哀嚎。她的身上血迹斑斑。
刚才那么一刹时，差点就被她骗了。蓝若看出她没醉，便凑畴昔，在她耳边低问：“你想要甚么？”
蓝若俄然抓住她的手，悄悄按回原处。也许他不吃她这一套，好让她别华侈工夫。
终究，没有眼睛盯着，小鱼的酒也就醒了，不过她的手仍然攀在蓝若的身上，望着他的眸笑意盈盈。
“他不是也抢了你的东西吗？莫非你就没想过要返来？”
池边多了个影，一双眸就如这水普通湛蓝。
小鱼哧笑，扭过身走到窗处。窗下有保卫巡查，另一边又是重重扼守。她的父王，对她真好。
看来酒喝不着，他是不会走了。小鱼干脆让人摆上美酒烤肉，请他吃顿好的。
蓝若又斟上一杯，笑着道：“这杯我敬你，多谢互助。”
小鱼媚笑，手指抚上他唇上的伤，说：“我要你帮我，因为是你欠我的。”
池水是咸的，有股海的味道。之前父王为让她欢畅，就将喀尔海的水搬来，造出了这片六合。
小鱼一入此中便健忘忧愁，游得安闲欢乐。她沉入水底，旋了个身，青丝如墨衬着散开。她捡起小贝壳，把玩半晌，松开手看着它又极缓极慢地飘沉于底。
“先生，这字写得如何？”
小鱼住的殿叫云水窑，和她之前住的殿，名字一样，安排也一样。
蓝若也跟着点头，呵呵笑着道：“哪有我吃下去的多？我都快成羊了。”
“在他手中何来安稳？看来你比我还天真。”
她沉入水中，池水又变得安静无澜，合法蓝若寻她时，她俄然窜出水面，两手勾住他的颈，嘴吻上他的唇，一把将他拉进池里。“卟嗵”一声，激起一朵非常香艳的水花。
蓝若斟上一杯酒，送到她眼皮底下。看到杯中虎魄，小鱼收转意绪，接过一饮而尽。
“我欠你甚么了？”
小鱼哼笑，说：“凭甚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