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青临抬手把桌上的茶盏砸了,嘲笑道:“我要甚么好生好气跟她说话?花轿都到门口了,这个时候说不嫁,我看她是脑筋让猫给踹了!她明白,她明白个屁!”
陈青临是个窝里横的性子,不是跟陈若弱,底子说不出那么一大通话来,平素在军中也是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,这会儿气得心口发堵,却也找不出半句辩驳的话,毕竟,是他理亏。
陈若弱抱着白糖窝在床底下,半脸警戒, 她竖着耳朵听着内里的动静,过未几时, 一道急仓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 她更加警戒了, 死死地抱紧了怀里的白糖,白糖被她勒得难受,忍不住喵呜喵嗷地叫了起来。
宁远将军陈青临,世袭的将军位早断在了父辈,本来也是从士卒做起,偏西北外族反叛,给他立了几场军功,圣上怀旧臣,给了他不小的兵权,垂垂在军中有了名誉,这对兄妹去岁才从西北来的都城,传闻陈二娘子天生貌丑,在西北那种处所都找不着夫郎。
陈若弱躲开他的大手,被他这话说得都快哭了,喜鹊见状,赶紧推着陈青临出去,“将军将军,再不给蜜斯清算好,可就赶不上吉时了,您还是快别惹蜜斯了。”
“他倒是敢!”陈青临一拍桌子,“你觉得这婚事是你哥哥骗来抢来的?奉告你,这是哥用实打实的军功给你换的,哥哥不要犒赏不要爵位,给你求了这么一桩婚事,圣上爷亲身点的头!你嫁畴昔以后,顾家人只要敢给你半点……一点神采看,哥哥拿刀活劈了他!”
“听哥的话,新婚大喜的日子,带刀不吉利。”陈青临怕被人闻声,做贼似的昂首看了看,从怀里摸出一根精美的金簪来,“这簪子尖我磨过了,很细,如果他真打你,拿这个扎他大腿,你晓得如何避开经脉,狠狠扎几下,又疼又验不出大伤来。”
话音未落,就见走廊绝顶一大帮子人喜气洋洋地拥了过来,他也顾不得催里头了,几步上前,横在了房门口。
“陈若弱, 我再问一句,你出不出来?”踹门出去的男人压着火气问。
喜鹊听着这话不对, 赶紧上前行了一个礼,“将军, 蜜斯她只是内心头没底, 您好生好气地跟她说, 她会明白的……”
陈若强大小一只,猫儿似的被放进了花轿里,她伸手拽了拽她哥的衣角,看上去很有些依依不舍的模样,陈青临铁打的男民气也软了,低声安抚道:“别怕,哥跟着你去,有哥在呢。”
“娶妻娶贤,何必强求边幅,这位陈二娘子能屈令媛之身,远赴西北苦寒之地,为兄长筹划家务,一去十年,单凭这份心性,就当得起我顾家的少夫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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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说了,我嫁还不成吗?你把你那刀给我带上,如果人家顾公子气急了想打我,我拿着也好防身。”
正想着,门从里头被推开,一个边幅喜庆的小丫环走了出来,背面两个喜娘谨慎翼翼地搀扶着红缎盖头的陈若弱,顾峻后退一步。
陈青临咬牙,让喜鹊去买,陈若弱这才对劲了,她抱着白糖摸了摸它的脊背毛,俄然又感觉有些不放心,小声地说道:“哥,如果早晨顾公子想打我,我又打不过他,我就让喜鹊去找你,你记得别喝太多酒,死乞白赖也要在镇国公府多待一会儿。”
陈若弱正被喜鹊按着扑粉,一手还抱着白糖撸猫毛,闻言扬声道:“没好,找刀呢!”
只是惊鸿一瞥,却让顾峻心头一跳,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,都说陈二娘子貌若无盐,可方才那半张脸……明显清清秀秀,那里有一丝丑女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