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屿返来的时候,陈若弱正在看他清算好的帐本,她天生不通诗文,倒是算账的一把妙手,她一边让喜鹊拿着算筹比划,一边握着炭笔在纸上写些让人看不懂的数字,眉头越蹙越深。
顾峻不饿,就是困,从小被父兄和姐姐娇惯到大,把他养出个少爷脾气的同时,又有一份实心眼,他不晓得镇国公只是想给他个经验,让他闭门思过,只觉得抄完家规就没事了,相对的,他感觉五百遍家规抄完他便能够出去,因而拼了命地抄,抄到面前冒金花都不肯睡。
喜鹊却被吓了一跳,一边施礼,一边悄悄地拉了一下陈若弱,陈若弱反应过来,从一堆帐本里抬开端,正对上顾屿含笑的脸庞。
陈若弱被看得脸红了,好半晌才憋过气来,哼哼唧唧地把帐本一放,仿佛找到了面前人的甚么缺点了似的,轻咳一声,说道:“这些帐本底子就没有专人来记,花出去的银子条条都没个定命,就像锦缎,明显库房里有上好的缎子,每个月还是一笔花出去的,这记的也不是多少多少匹,而是甚么一车两车的,这里头的账也就乱来乱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