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北二路尽丧,中心法台上主阵的乾阳子元真有感,当即挥动令旗,将阵气往东南二路变更倾泻。
徐庶真闻言,如蒙大赦,赶紧拜退一旁。
行真散人见状,将袖一甩,抵住魔威,打了个哈哈,笑道。
行真散人轻抚长须,额首笑道。
“此处灵机窜改莫测,可有甚么说法?”
“有何不成?还不速速道来!”
他二人也是狠厉果断之辈,一经发觉,当即舍了门人,架起遁光便来往路仓促进去。
“杜道友稍安勿躁,且观其如何分辩,再做措置不迟!”
转眼工夫,四路皆溃,步地演变再无停滞,风雨雷电四象齐聚,阵气如山似海,排挤而至。
不提此处煎熬,却说往南边位的行真散人一行四人亦是所遇不凡,只见此方炽热,各处赤石,穹天之上飘落蒙蒙细雨,与赤石相遇当即蒸腾起一股浊瘴疠气,熏得人脑筋昏沉,恹恹欲呕。
行至半晌,忽觉风中异变,但见此风裹挟碧气,形如弯月,利若刀光,劈面劈来。
不待鹤、万二人回言,徐庶真忙阻道。
“道友妄言,吾宝岂能有误!”
杜真子被小辈所阻,但觉面上无光,闻言望向徐庶真,目中凶光闪动,沉声喝问道。
鹤东行闻言,微眯眼,捻了捻寿眉,忽而笑道。
“这等玄门法阵公然奇妙无穷,威能不凡,一步错,则步步错,冒然入阵,怕是失却先机,届时沦落此中,结果委实难料,本日庶真之言,当记首功,待攻破纯阳门,再行论赏,你且退下,待吾等施为!”
那正西方向乃是一片石岭,琳琅如牙,金气内蕴,又有穹天落雷,形如金枪,泼天坠落,孙先一行只支撑半晌,便被雷枪殛成劫灰。
杜真子冷哼一声,正待说话,一旁万兽圣君插言道。
三修合计,瞬息便将方位敲定。
万兽圣君不明内里究竟,不敢冒然涉草而行,将手中宝鼎一拍,抖落一道兽魄,在身前化为一头赤羽巨禽,翎羽精力,四人上了禽背,但听得一声高亢鸣啼,巨禽展翅横空,排云顺风飞奔。
鹤东行面上喜色一闪,皱眉道。
“此当为北方地点。”
“善!”
三位大修听罢沉默,倒是思及先前乾天元贞雷火真禁之威,乾阳元贞气之奇,对比此阵窜改,想来必是有所过之而无不及,不由心下再次感慨玄门秘闻。
行真散人一行纷繁发挥护身灵光,不敢叫雨丝瘴气滴点沾身,但是一行人愈往南行,雨势渐大,只行得半晌工夫,苍茫雨幕已然势若滂湃,接天连地,当中更是埋没锋锐,落雨化剑,茫茫雨幕瞬息间化作剑幕,自穹天下落,比方天罚,若非散人机灵,适时将护身宝镯祭在头顶收摄剑雨,怕是难以得生,即便如此,待到这一行人瞥见天涯道宫形影之时,那散人已然感觉宝镯之上重压如山,浑身汗如雨下。
此方各处青草,放眼四顾,比方塞外草原,茫茫不知周遭,草色青苍翠滴,碧气满盈,上接穹天,似如帘幕,铺展六合。
但见茫茫阵气如雾漫天,一条如蛇石阶盘山而上,云雾深头处耸峙一座牌坊,色呈青碧,宝玉雕成,龙蟠凤栖,古朴大气,正中心处一块赤红匾额,上书四个古篆大字,乾阳道境。
“杜道友所言非虚,吾鼎中有一奇兽,唤作栖南,非南边不成栖息,刚才吾以此兽感到,却非是方向,想来此阵当有倒置五行挪移方位之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