秃笔翁见道:“好字,好剑法,风兄将剑法灌注在书法中,公然不凡。”
向问天道:“此局是何算法?”
但这一字电剑只出得一招,王璟便瞧出了此中三个老迈马脚。丁坚并不急于打击,只是长剑连划,似是对来客尽了礼敬之道,真正企图倒是要令狐冲神驰目炫之余,难以抵挡他的后着。他使到第五招时,王璟已看出了他剑法中的十八个马脚。当下说道:“获咎!”长剑斜斜指出。
当下秃笔翁又再取来墨砚,泼墨挥毫,写了一首《裴将军诗》:“大君制六合,虎将清九垓。战马若龙虎,腾陵何壮哉!”端的是大气澎湃。
便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刻间,王璟手腕悄悄一转,剑锋侧了过来,拍的一声响,丁坚的手腕击在剑锋平面之上,竟然涓滴无损。丁坚一呆,才知对方部下包涵,便在这瞬息之间,本身已捡回了一只手掌,此腕一断,毕生武功便即废了,他满身都是盗汗,躬身道:“多谢风大侠剑下包涵。”王璟躬身行礼,说道:“不敢!承让了。”
他尚未站定,长剑已在身前连划三个圆圈,幻作三个光圈。三个光圈便如是无形之物,凝在空中停得半晌,缓缓向王璟身前移去,这几个剑气化成的光圈骤视之似不及一字电剑的凌厉,但剑气满室,北风袭体。
王璟道:“不敢当。”接过来喝了。
他左手捏个剑诀,右手长剑又攻将过来,这一次乃是硬劈硬砍,当头一剑砍落,叫道:“谨慎了!”他并不想伤害王璟,但这一剑“玉龙倒悬”势道凌厉,对方倘若不察,本身一个罢手不住,只怕当真砍伤了他。
丹青生将酒杯放在石几上,从丁坚手中接太长剑,道:“风兄弟,你先出招。”
秃笔翁回道:“风兄竟也是爱字之人,如此最好不过。”
王璟斜剑轻拍,压在他剑脊之上,这一拍时候方位,拿捏得不错分毫,实在丹青发展剑逸到此处,精力量力,径行灌输于剑尖,剑脊处却无半分力道。只听得一声轻响,他手中长剑沉了下去。王璟长剑向外一吐,指向他胸口。丹青生“啊”的一声,向左边纵开。
秃笔翁向施令威道:“施管家,烦你将我那杆秃笔拿来。”施令威应了,出去拿了一件兵刃出去,双手递上。王璟一看,竟是一杆精钢所铸的判官笔,长一尺六寸,奇特的是,判官笔笔头上竟然缚有一束沾过墨的羊毛,恰如是一枝写字用的大笔。平常判官笔笔头是作点穴之用,他这兵刃却以柔嫩的羊毛为笔头,点在人身穴道之上,如何能克敌制胜?想来他武功固另有家数,而内力又必浑厚之极,内力到处,虽羊毛亦能伤人。
当时丁坚一剑正自左而右急掠而过,王璟的剑锋距他手腕另有二尺六七寸摆布,但丁坚这一惊之势,恰好将本技艺腕送到他剑锋上去。这一掠劲道太急,其势已没法收转,旁观五人不约而同的叫道:“谨慎!”
向问天道:“鄙人理睬得。”
吵嘴子回道:“此局风兄得胜,用笔写字,用剑写字,二者难度不在一个层次,写出来的字如果不同不大,明显用剑者更加不凡。我三弟天真烂漫,爱及书法,并不是不认输。”
丹青生又连催几剑,仍然攻不破王璟的光圈。便收剑而回,道:“好剑法,想不到风兄连武当的太极剑法也会。就是站着不动,我也攻不破,比我高超的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