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问天道:“此局是何算法?”
秃笔翁回道:“风兄竟也是爱字之人,如此最好不过。”
王璟道:“不敢当。”接过来喝了。
王璟记得倚天屠龙记中张翠山在石壁上写的四句,跟秃笔翁告了声罪,走到棋室墙壁边,将内力灌注剑尖,运剑成风,只见一时候石头碎末飘飘而下,未几时,“武林至尊,宝刀屠龙,倚天不出,谁与争锋”十六个大字呈现在墙壁上,苍劲有力。
二人站定,王璟道:“丁兄请!”丁坚道:“有僭了!”长剑横挥,嗤的一声轻响,世人面前便是一道长长的电光疾闪而过。他在梅庄归隐十余年,当年的工夫竟涓滴没有搁下。这“一字电剑”每招之出,皆如闪电横空,令人一见之下、惊心动魄,先自生了怯意。当年丁坚乃是败在一个盲眼独行悍贼部下,只因敌手眼盲,听声辨形,这一字电剑的慑人阵容便无所施其技。现在他将剑法发挥出来,顷刻之间,满室都是电光,耀人眼目。
当时丁坚一剑正自左而右急掠而过,王璟的剑锋距他手腕另有二尺六七寸摆布,但丁坚这一惊之势,恰好将本技艺腕送到他剑锋上去。这一掠劲道太急,其势已没法收转,旁观五人不约而同的叫道:“谨慎!”
他尚未站定,长剑已在身前连划三个圆圈,幻作三个光圈。三个光圈便如是无形之物,凝在空中停得半晌,缓缓向王璟身前移去,这几个剑气化成的光圈骤视之似不及一字电剑的凌厉,但剑气满室,北风袭体。
秃笔翁奇道:“何为文比?”
吵嘴子道:“能够。归正我这间屋中除了一张棋盘,甚么也没有,就是你不要,我也得搬处所,对着你们这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,如何还能埋头下棋?”
吵嘴子、秃笔翁、丹青生见王璟长剑这么一转,免得丁坚血溅当场,心下都是大生好感。丹青生斟满了一杯酒,说道:“风兄弟,你剑法精奇,宅心仁厚,我敬你一杯。”
向问天道:“鄙人理睬得。”
他左手捏个剑诀,右手长剑又攻将过来,这一次乃是硬劈硬砍,当头一剑砍落,叫道:“谨慎了!”他并不想伤害王璟,但这一剑“玉龙倒悬”势道凌厉,对方倘若不察,本身一个罢手不住,只怕当真砍伤了他。
丹青生将酒杯放在石几上,从丁坚手中接太长剑,道:“风兄弟,你先出招。”
秃笔翁见道:“好字,好剑法,风兄将剑法灌注在书法中,公然不凡。”
便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刻间,王璟手腕悄悄一转,剑锋侧了过来,拍的一声响,丁坚的手腕击在剑锋平面之上,竟然涓滴无损。丁坚一呆,才知对方部下包涵,便在这瞬息之间,本身已捡回了一只手掌,此腕一断,毕生武功便即废了,他满身都是盗汗,躬身道:“多谢风大侠剑下包涵。”王璟躬身行礼,说道:“不敢!承让了。”
王璟这一次并未用独孤九剑直接破解,筹算给丹青生留点面子。他使出太极剑法,于身前快速构成一个太极剑圈,光彩夺目。丹青生的光圈与王璟的光圈一打仗,只听得叮叮的声音传来,倒是前者破散开来,后者仍然纹丝不动。
秃笔翁向施令威道:“施管家,烦你将我那杆秃笔拿来。”施令威应了,出去拿了一件兵刃出去,双手递上。王璟一看,竟是一杆精钢所铸的判官笔,长一尺六寸,奇特的是,判官笔笔头上竟然缚有一束沾过墨的羊毛,恰如是一枝写字用的大笔。平常判官笔笔头是作点穴之用,他这兵刃却以柔嫩的羊毛为笔头,点在人身穴道之上,如何能克敌制胜?想来他武功固另有家数,而内力又必浑厚之极,内力到处,虽羊毛亦能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