吵嘴子忽道:“四弟且慢。这位童兄打的赌,是赌我们梅庄当中无人胜得风兄。丁坚也会使剑,他也是梅庄中人,倒也不必然要你亲身脱手。”他越听向问天说得有恃无恐,越觉此事不当,当下决定要丁坚先行脱手试招,心想他剑法实在了得,而在梅庄只是下人成分,即使输了,也无损梅庄令名,一试之下,这风纪中剑法的真假便可得知。
向问天道:“四庄主讽刺了。梅庄四位庄主除了剑法以外,哪一门工夫都是当世无敌。我童化金知名小卒,如何敢和四庄主比拟?”丹青生脸一沉,道:“你为甚么说‘除了剑法以外’?莫非我的剑法还当真及不上他?”
王璟便将十六枚白棋子雕镂成两车两马两炮两象两士五卒一帅,又表示吵嘴子照模学样,未几时便雕镂完成。王璟又取一张白纸画一个棋盘,将三十二枚棋子放在其上。
帖上的草书大开大阖,便如一名武林妙手展开轻功,窜高伏低,固然行动迅捷,却不失高雅的风致。
只听得远处有人说道:“甚么事大惊小怪?”丹青生叫道:“你再不来看,人家收了起来,可叫你悔怨一世。”内里那人道:“你又觅到甚么冒牌货的书法了,是不是?”
三人大为意动,相互看了一眼,便达成默契。
吵嘴子道:“倘若我梅庄当中,公然无人能胜得风少侠,我们要赔甚么赌注?”
吵嘴子听得此言,大为感兴趣,说道:“风兄既有新棋,但请指教!”
向问天笑道:“来到梅庄,怎敢照顾兵刃?”
向问天道:“我赌梅庄当中,无人能在剑法上胜得过这位风兄弟。”吵嘴子和丹青生一齐转看王璟。吵嘴子神采淡然,不置可否。丹青生却哈哈大笑起来,说道:“打甚么赌?”
待下完棋,向问天道:“我这位风兄弟实在最是爱好剑法,琴棋诗画只是其次。此次我二人来到梅庄,乃是要和四位庄主打一个赌。”
向问天道:“就算是鄙人的不是,三庄主只当向来没看过便是。”秃笔翁道:“看已经看过了,如何能只当向来没看过?”向问天道:“三庄主真的要得这幅张旭真迹,那也不难,只须和我们打一个赌。”秃笔翁忙问:“赌甚么?”
王璟对世人一一先容各种棋子的下法,以及端方,如何鉴定胜负,并取名为象棋。
丁坚躬身接住长剑,回身向令狐冲道:“丁某领教风爷的剑法。”刷的一声,将剑拔了出来。
丹青生道:“风兄弟才高,我自是信的,但是他年纪悄悄,莫非我梅庄当中……嘿嘿,这可太笑话了。”
丹青生道:“三哥,此人有些疯疯颠癫。他说赌我们梅庄当中,无人能胜得这位华山派风朋友的剑法。”秃笔翁道:“倘如有人胜得了这位朋友,那便如何?”向问天道:“倘若梅庄当中,非论哪一名胜得我风兄弟手中长剑,那么鄙人便将这幅张旭真迹《率意帖》馈送三庄主,将那幅范宽真迹《溪山行旅图》馈送四庄主,还将鄙民气中所记神仙鬼怪所下的围棋名局二十局,一一录出,送给二庄主。”秃笔翁道:“我们大哥呢?你送他甚么?”
王璟也是暗叹:“向问天真是妙手腕,也不晓得从哪偷的如此多奇珍奇宝,的确跟射雕的曲灵风有的一拼。”
向问天微微一笑,道:“二位庄主,请看这一幅书法如何?”将另一个卷轴打了开来,倒是一幅笔走龙蛇的狂草。
向问天道:“是,是。只须梅庄当中有人胜得我风兄弟的剑法,便算是我们输了,也不必然是四位庄主亲身脱手。这位丁兄,江湖上人称‘一字电剑’,剑招之快,世所罕见。风兄弟,你先领教这位丁兄的一字电剑,也是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