吵嘴子怪眼一翻,抓住他肩头,急问:“你也会下棋?”
丹青生挥手笑道:“你出去,你出去,可别醉倒了你。”将三只酒杯并排放了,抱起酒桶往杯中斟去。那洒殷红如血,酒高于杯缘,却不溢出半点。
向问天和王璟都大声喝采。向问天道:“这‘黑风指’的工夫,传闻武林失传已久,却本来二庄主……”丹青生抢道:“这不是‘黑风指’,叫做‘玄天指’,和‘黑风指’的霸道工夫,倒有高低之别。”一面说,一面将四只酒杯放在冰上,在杯中倒了葡萄酒,不久酒面上便冒出丝丝白气。王璟道:“行了!”
丹青生拿起酒杯,一饮而尽,公然觉既厚且醇,更无半分异味,再加一股清冷之意,沁民气脾,大声赞道:“妙极!我这酒酿得好,风兄弟品得好,二哥的冰制得好。你呢?”向着向问天笑道:“你在旁一搭一档,火伴得好。”
丹青生向内进走去,向问天、王璟和施令威跟从在后。穿过一道回廊,来到西首一间房中。门帷翻开,便是一阵扑鼻酒香。只见室中琳琅满目,到处都是酒坛、酒瓶、酒葫芦、酒怀。
吵嘴子赶紧问道:“都记得哪些名局?”
丹青生听到回道:“风兄真是见多识广,想不到连葡萄酒都认得,想来也是酒道中人!”说完将木桶挟在胁下,左手举杯,道:“请,请!”双目凝睇王璟的神采,瞧他尝酒以后的神情。
向问天道:“鄙人平生最喜下棋,只可惜棋力不高,因而走遍大江南北、黄河高低,访寻棋谱,各种名局倒记得很多。倒是我这位风兄弟,倒是略懂一二。”
王璟回道:“四庄主过奖,这唤作素描,乃是我自创的画风,其特性就是简易快速,却又不失形象,不懂画之人学习一些技能,也能勉强作画。”
王璟见此不由得叫道:“咦,葡萄酒!”后代葡萄酒根基是烂大街,如何不识得。
只得听丹青生说道:“风兄公然高才,本日真是大开眼界,当浮一明白,我比来得了一些好酒,当与风兄分享。”当即引领世人走向他的酒室。
丹青生接口道:“不错,二哥大可一试,这位风兄长于创新,我观他的画作新奇高超,想来棋类也是!”
向问天道:“可惜江南一带,并无练‘寒冰掌’、‘阴风爪’一类纯阴工夫的人物,不然……”他一言未毕,丹青生喜叫:“有了,有了!”说着放下酒桶。兴冲冲的走了出去。
丹青生见吵嘴子的神采越来越青,说道:“童老兄,这是《呕血谱》,莫非你真要我二哥想得呕血不成?下一步如何下,爽利落快说出来吧。”
王璟假装品了一会儿,展开眼道:“公然好酒!只是现在是初夏时分,没有冰镇,未免有些可惜。”
王璟目睹他刚才以“玄天指”化水成冰,那是多么高强的内功修为,当时他浑不在乎:弈棋只是小道,他却瞧得满头大汗;可见体贴则乱,此人爱棋成痴,看来向问天对此了如指掌,多数是拣正了他这缺点进袭。
吵嘴两边一肇端便缠北斗烈,中间更无一子余裕,吵嘴子只瞧得额头汗水涔涔而下。
吵嘴子翻着一双吵嘴清楚的怪眼,冷冷的道:“雕虫小技,何足挂齿?没的让大里手笑话。”丹青生道:“二哥,不瞒你说,这位风兄弟说道,吐鲁番葡萄酒以冰镇之,饮来别有奇趣。这大热天却到那里找冰去?”吵嘴子道:“这酒香醇之极,何必更用冰镇?”
一局摆完,王璟道:“前人遗局当然出色,但是如果没有创新,不免有趣,二庄主如果有兴趣,鄙人倒是新创了一类棋,与围棋有异曲同工之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