吵嘴两边一肇端便缠北斗烈,中间更无一子余裕,吵嘴子只瞧得额头汗水涔涔而下。
过未几时,丹青生拉了一个极高极瘦的黑衣老者出去,说道:“二哥,这一次不管如何要你帮帮手。”
向问天道:“可惜江南一带,并无练‘寒冰掌’、‘阴风爪’一类纯阴工夫的人物,不然……”他一言未毕,丹青生喜叫:“有了,有了!”说着放下酒桶。兴冲冲的走了出去。
未几时,丁施二人将柴炭和白纸备好。【ㄨ】
吵嘴子赶紧问道:“都记得哪些名局?”
丹青生拿起酒杯,一饮而尽,公然觉既厚且醇,更无半分异味,再加一股清冷之意,沁民气脾,大声赞道:“妙极!我这酒酿得好,风兄弟品得好,二哥的冰制得好。你呢?”向着向问天笑道:“你在旁一搭一档,火伴得好。”
丹青生道:“那有甚么好的?我们不如在这里喝酒。”王璟道:“四庄主也一起吧,我们一面喝酒,一面看棋。”丹青生无法,只得挟着那只大酒桶跟入棋室。
吵嘴子怪眼一翻,抓住他肩头,急问:“你也会下棋?”
吵嘴子将酒随口饮了,也不睬会酒味吵嘴,拉住王璟和向问天,道:“去,去!且让我见地一番名局,再与风兄弟杀上几盘。”
向问天道:“好!这第六十七子,下在这里。”因而在“上部”七四路下了一子。
施令威向来滴酒不沾唇,闻到这股浓烈的酒气,不由便有醺醺之意。
丹青生挥手笑道:“你出去,你出去,可别醉倒了你。”将三只酒杯并排放了,抱起酒桶往杯中斟去。那洒殷红如血,酒高于杯缘,却不溢出半点。
王璟见此人眉清目秀,只是神采泛白,仿佛是一具僵尸模样,令人一见之下,心中便感到一阵凉意。丹青生给二人引见了,本来这老者是梅庄二庄主吵嘴子,他头发极黑而皮肤极白,公然是吵嘴清楚。吵嘴子冷冷的道:“帮甚么忙?”丹青生道:“请你露一手化水成冰的工夫,给我这两位好朋友瞧瞧。”
只得听丹青生说道:“风兄公然高才,本日真是大开眼界,当浮一明白,我比来得了一些好酒,当与风兄分享。”当即引领世人走向他的酒室。
向问天多么夺目,立马接口道:“本来如此。如果平常的豪杰侠士,喝这酒时多一些辛辣之气,原亦无妨。但二庄主、四庄主隐居于这风景娟秀的西湖边上,多么狷介,和武林中的粗人大不不异。这酒一经冰镇,去其火气,便和二位高人的成分相配了。比以下棋,力斗搏杀,那是第九流的棋品,一二品的高棋倒是出神坐照……”
吵嘴子拍的一声,在大腿上重重一拍,叫道:“好,这一子下在此处,确是妙着。”
向问天和王璟都大声喝采。向问天道:“这‘黑风指’的工夫,传闻武林失传已久,却本来二庄主……”丹青生抢道:“这不是‘黑风指’,叫做‘玄天指’,和‘黑风指’的霸道工夫,倒有高低之别。”一面说,一面将四只酒杯放在冰上,在杯中倒了葡萄酒,不久酒面上便冒出丝丝白气。王璟道:“行了!”
王璟举杯喝了半杯,大声辨味,只是他脸上涂了厚粉,瞧上去一片淡然,仿佛不甚喜好。丹青生神采惴惴,仿佛恐怕这位知己感觉他这桶酒平平无奇。
丹青生见吵嘴子的神采越来越青,说道:“童老兄,这是《呕血谱》,莫非你真要我二哥想得呕血不成?下一步如何下,爽利落快说出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