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将军大吃惊:“甚么能人敢坐下这等泼天大事?他有几个脑袋可砍?只他一人,这都城三万禁军,如何到现在还抓他不住?”
张将军“呸”了一声:“都说豹子头林冲是条豪杰,却本来如此饭桶!”
林冲看了一阵子,对自家娘子道:“明天这城是进不去了,还是在城外找个处所安息便是。”
林冲道:“张将军,你万不成小觑这李侠客,此人身高九尺,仿佛天神,小弟与他做过一招,固然未曾落败,但毕竟难以取胜,这等人物建议狠来,等闲人物抓他不住!”
在这个天下,莫说是平常百姓,就是杀人如麻的豪强,也不没有几个敢动杀帝弑君的动机,对于君王的天然畏敬,使得他们心中虽有抵挡朝廷的设法,却很少敢生出杀死天子的心机。
林冲道:“这几日都城地界,出了一个能人,名叫李侠客,前几日在城外杀了几十名禁军,本日有当众又把高衙内连同十几名侍从给杀了,就连高太尉的弟弟高廉大人,也被他打伤。现在城里暴动,恐怕就是在抓他!”
在两人的感受里,这李侠客天生就属于那种迟早会成为惊天动地之人的家伙,这类人泼天的胆量,百步的威风,又兼如同妖魔般的武功,做出甚么事情来,都不敷觉得奇。
是以鲁智深说李侠客会不会对皇上倒霉,林冲才会有几分忧愁。
林冲脸上变色,拉了自家娘子的手,道:“这里不平安,快随我去远处遁藏!”
说话间将手中人头扔向高空,随后弯弓搭箭,一箭射出,将人头钉在横匾之上:“杀高俅者,李侠客是也!”
此时右手提着一杆大枪,左手却提着一颗人头。
两人正说话间,忽听得城内一阵大乱,画角声震,喊杀声模糊传来。
当下伉俪两人连同婢女走出岳庙,直奔都城,不久到了城门口,就见城门紧闭,不令人收支,城门外堆了很多欲要进城之人,叫苦连天。
自来不为惊天动地之事,如何做惊天动地之人?
他们是贼,潜认识中,到底还是惊骇官府,并且多数自大,固然占山为王,杀人劫货,却不敢抵挡朝廷,即便是落草为寇以后,排起坐位来,也还根基上是遵循本来在朝廷中的官职大小与名声望望来排,至于才气如何,只是一小方面。
有性子急的,在城下破口痛骂,被守门的官兵举枪一阵抽打,再不敢漫骂。
林娘子道:“全凭官人做主。”
林冲道:“将军说的对!”
两人在菜园子里说了几句李侠客,都是点头,林冲不敢多说,对鲁智深道:“我家娘子还在内里,就不打搅哥哥了,我们他日再叙!”
有人在内里不住大呼:“休要走了悍匪!”
两人正说间,就听的喊杀声越来越近,竟然直逼城门处而来。
这也是为甚么两人都不明白李侠客的出身,却都下认识的以为他是高官大户人家的原因。
张将军道:“有甚么不平安?这反贼有多大本领?还能杀出城墙不成?”
林冲口中应诺,大步出门,与女婢锦儿一起向岳庙走去,汇合了自家娘子,一起向东都城内走去。
这大汉挥枪打爆城门以后,策马出城,放声长啸:“高俅人头在此!”
话音未落,就听到城门里叫声不竭,喊杀声如同一条长蛇由远及近,阵容惊人。
一语未毕,猛听的轰然一声大震,这酸枣门蓦地爆散成万千碎屑,烟尘当中走出一名高大骑士来。
那骑士骑着一匹赤色大马,一身红色战袍,身高九尺开外,狮鼻阔口,边幅严肃,眉心一道血痕。
林冲道:“我刚熟谙了一名大相国寺的大和尚,为人仗义豪放,我们先去他的菜园子里歇息一晚,比及次日,再做事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