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痛只痛,办教案,性命如草;痛只痛,修铁路,人扼我吭。痛只痛,在租界,时遭凌践;痛只痛,出外洋,日苦深汤。”
陈明华还是唱个不断:
“这中国,那一点,我另有分,这朝廷,原是个,名存实亡。替洋人,做一个,守土官长;压抑我,众汉人,拱手降洋。”
他们这些人面对中国人,即便是再凶恶的中国人,他们都敢对战,乃至是舍生忘死,但如果工具是本国人,即便是本国人再软弱,他们也兴不起抵挡的心机,乃至乖乖等着被杀,的确如同中了魔咒普通。
见李侠客如此凶悍,两百来名差人全都惊骇不已,在长官的叮咛下呼啦散开,寻觅掩体,对李侠客开枪。
“要学那,法兰西,鼎新弊政;要学那,德意志,抨击凶狂;要学那,美利坚,离英自主;要学那,意大利,单独称王;莫学那,张弘范,引元入宋;莫学那,洪承畴,狠心毒肠;莫学那,曾国藩,为仇极力;莫学那,叶志超,临阵流亡!”
李侠客站在长街之上,大雨当中,悄悄听着陈天华唱的曲子,气哽咽喉,蓦地扬天长啸,啸声滚滚,声震长街,即便是在暴雨雷声当中,也能听到啸声中的悲忿之意。
“元靼子,比金贼,更加凶恶;先灭金,后灭宋,锋不成当。杀汉人,不计数,比如生果;有一件,俺提及,就要断肠。”
在暴雨当中,李侠客呆呆站立,看着街上的尸身,又痛又恨,这些都是中国人,倒是本身杀的!但是不是我想杀他们,而是他们要杀我,我只是在自保!
他一首小诗吟唱结束,在酒馆里对李侠客大声道:“李大侠,我这就开端唱了!”
“痛只痛,东三省,又将割献;痛只痛,法国兵、又到南边。痛只痫,因互市,民穷财尽;痛只痛,失矿权,莫保荆布。”
…………
“砰!”
陈明华唱的小曲在枪声中还是未曾断绝,反而越唱声音越大,越唱越冲动。
“轰!”
“砰砰砰!”
此时大街之上已经站满了一群租界的中国差人,足足有一二百名,此时见李侠客手持长枪走了出来,这些差人一阵动乱,齐刷刷后退,全都把手里的配枪举了起来,对准李侠客。
“那怕他,枪如林,炮如雨下;那怕他,将又广,兵又精强。那怕他,独裁政,层层束缚;那怕他,天坎阱,到处高张。”
劈面的差人壮着胆量道:“这都要进局子了,你还想听戏?李侠客,你胆量未免太大了吧?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!”
他说话间已经走出了酒馆,来到了大街之上。
“砰!”
“砰!”
“第一要,除党见,同心同德,第二要,讲公德,有条有纲,第三要,重武备,能战能守,第四要,务实业,可富可强;第五要,兴书院,教诲提高;第六要,立演说,思惟遍扬;第七要,兴女学,培植底子;第八要,禁缠足,敬俗矫匡;第九要,把洋烟,一点不吃;第十要,凡社会,概为改进。”
他说到这里,蓦地一声长啸,手中长枪一抖,“啪”的一声,便将此人配枪击落,随后矮身前冲,在地上一个翻滚,已经到了这群差人身边。
现场两百来名差人此时已经剩下一百来人,地上鲜血横流,躺了一地尸身。
射中李侠客的一名差人镇静的大呼,“他不是刀枪不入!”
李侠客飞身扑到五六个差人身边,此次再不包涵,长枪抛弃不消,腰间军人刀拔出,只一挥动,已经将一名差人斜肩带背斩为两截。
李侠客站在长街,大声呵叱,声震数里:“你们敢与我冒死,为甚么不敢跟日本人冒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