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说的大气,三毫不由得寂然起敬。
黄药师更不说话,往前一指:“大师跟我来。”抢先走向一条曲径,世人各自发挥轻功跟从,唯独裘千丈和铁掌帮众留在原地没有转动。
欧阳锋留步回身,嘲笑道:“老叫化做你的清秋大梦,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号已经定下了,咱么这些人还争甚么争?”
黄药师强忍笑意,走进了老顽童的洞中,只见洞中实在甚么都没有。他高低细心核阅,瞥见了洞壁上那老顽童写给他的留言,又见中间两行纤细的小字写着:“树叶决不成扯,上有臭尿淋下,千万千万,莫谓言之不预也。”
这一大乐,实属他老婆毕命十五年来独一的一次。一边笑,他一边感慨老顽童心机之妙,同时也感激钱青健提示之德,他猜想,这定是钱青健在老顽童处居住时发明了这等圈套。
“黄叔叔,稍安勿躁。”钱青健将黄药师的话语堵住了一半。
明显周伯通推测他奔到洞前之时必会堕入第一个洞孔,又推测他轻身工夫了得,第一孔陷他不住,定会向里腾踊,因而又在洞内挖第二孔;又料知第二孔仍然何如不了他,就算准他退跃出来之处,再挖第三个双足大小的深坑,并在这坑里撒了一堆粪。
看到这里,黄药师再也忍不住,哈哈大笑起来。
忽听洞外欧阳锋喊道:“药兄,那老顽童的屎尿都是热的,定是分开不久。”
半晌后,世人已至周伯通所居岩洞,中午阳光之下,那洞中却似无人,黄药师纵身就要进洞,却感受身边有人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,扭头一看,倒是钱青健,奇道:“钱贤侄,为何……”
洪七公佩服地看了裘千仞几眼,转头又问欧阳锋:“你把话说明白点,闹甚么玄虚?”
黄药师已经猜到欧阳锋是在出言相激,只不过他平生当中从不肯认输服软,当下豪气顿生道:“这有甚么不信的?老顽童就在岛上,已经被我囚禁了十五年了!”
黄药师安排了哑仆带路,欧阳锋回身欲行之时,洪七公道:“老毒物,来岁岁末,又是华山论剑之期,你好生将养力量,到时我们再好好大打一架。”
他这话一说,洪七公和黄药师都把目光看向了裘千丈,裘千丈哈哈一笑道:“大师不要看我,我既不争那《九阴真经》,也不插手华山论剑,更不在乎甚么天下第一,夫唯不争,故天下莫能与我争,哈哈哈……”
“敬请享用”四字之下,仿佛另有笔迹,只是那边粘着一片树叶,把上面的字挡住了。欧阳锋伸手揭起树叶,却见叶上连着一根细线,顺手一扯,猛听得头顶哐啷哗啦声响,立时觉悟,仓猝往左跃开,哪知乒乒乓乓又一阵清脆,左边右边山洞顶上同时掉下几只瓦罐,深黄色的液体瓢泼而下,淋得欧阳锋满头满脑都是臊尿。
洪七公掩住了鼻子哈哈大笑,世人也都躲开一些,出钱青健外均是悄悄纳罕,以欧阳锋武功之高强,生性之诡诈,怎会着了旁人的道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