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小生让仆人要的宵夜……莫非,这内里……”
“说,你甚么的人?”嘎珠手腕一抖,鞭稍如蛇普通工致的缠上了杜书彦的脖子。
杜书彦冷静在脑海中梳理明天产生的事,眼神不经意落到了那人袖口风毛下成心偶然暴露的一枚戒指上。
掌柜闻言,膝行着朝杜书彦爬了两步,颤声道:“公子,我是本分的买卖人,毫不是开黑店的,真不是我下的毒啊!公子,小人真不是妄图财贿杀人枉法的歹人啊!”
掌柜几番惊吓以后,仿佛已说不出话来,另一些散客行商,更没人敢撸他的苗头,只得点头称是。
杜书彦抬手不太天然的揉着额角,仿佛为了粉饰刚才不经意暴露了一丝凌厉,长叹道:“本日竟落此狼窝,何其不幸,何其不幸啊!”
“我刚才下去要了酒菜,不想小二送错了房间,恰好野利合出去了,留下清算的胡人觉得是仆人给本身叫的,便吃喝起来,不想中毒身亡。”
野利合见他一贯畏畏缩缩,只当是纨绔后辈,并未放在心上,现在抖落出这么一番话来,倒感觉有点意义。“公子如何晓得安破苏的身份?”
杜书彦忙上前一鞠:“野利大哥可否听小弟一言。”
“你说下毒的是想毒死你呢?还是毒死我?”
“蒙你家仆人错爱,小生不能再叨扰……”
“不敢……不会!不会!”
围观世人见他一走,便呼啦啦都散了,独留下掌柜和那小二趴在地上,还不敢起来,杜书彦拉着掌柜,安抚了两句,正要回房,只见那胡商翻译紧赶着靠上来,一鞠道:“仆人略备薄酒,请公子压惊。”
“既然野利大哥也以为不是店家所为,那掌柜之过不过教管下人无方,即便偿命,贵方也并无得利处。野利大哥悠长来往,也曾蒙掌柜照顾,何必为一个二十贯钱的仆从伤别性命。”
他的汉话说得极标准,声音浑厚粗暴,充满了严肃。
杜书彦肩上略略一松,眼神在掌柜和那小二身上来回游走了几巡,咬牙道:“没想到真是个黑店!”
“甚么货?公子?这话从何提及?”
“这份吃食是你叫的吧?”野利称身后的汉人袖动手,用脚尖踢了踢地上汤水横流的托盘,他的面庞白净圆润,嘴唇很薄,笑起来总有种调侃的味道。
“那我家仆人便在房中恭候公子。”
野利合站起家来,眼神扫过大堂:“为保各位安然,这店临时由我领受了,你们可有贰言?”
“既然如此,可否容我回房换衣梳洗,方不失礼数。”
“回公子,离衣、离袍在房里守着,”管城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