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远心头一转,只答道:“高帅刚立下大功,又恰是欲与武人立威之时,怕是须得从长计议。”
“臣不敢,”南江侯负手笑道,“官家可要取了跨云来,让臣开开眼?”
“七日。”
杜书彦心头笑道:“三番五次设想靠近,现在倒说点头之交,真是轻巧。”一边抬手鞠道,“将军不必上马,了解一场,鄙人略尽片心罢了。”
待南江侯分开,天子的眼神缓缓落到萧远左腕的旧牛皮护腕,道:“当年之事萧卿还是不能放心么?”
律王点了点头:“本王进宫觐见,倒是常见贵妃在旁服侍着。”
曹德让闻言大窘,正要辩白,只见天子从南江侯手中抽了长弓动手,笑道:“你何必打趣他,若嫌前次赐你的练光不敷好,便把朕的跨云也赏了你吧。”
天子点头笑道:“明昭毕竟太谨慎了些,你这性子又太野。”
下人清算了笔墨,摆上棋盘。律王和李朔下了一会儿,俄然想起一事:“传闻翰林院中有一人棋艺绝佳,本日可来了?”
唯独占些不测的,只是官家夜召户部尚书杜大人,亲身过问了武定岁赐迟延之事。不日粮钱酒赐俱齐,在西华门外与武定军将交代已毕,乘着气候阴沉,一队人马便赶着上路了。
南江侯知天子是借与他佳耦饮宴来给萧远拂尘,不然皇上在宫中为一个从五品的官员设席,明日都城可要群情纷繁了,便会心领命而去。
天子细心打量了跪在面前此人的神采,缓缓靠回椅背上:“他不过恃白城之功已骄狂如此,岂可待羽翼饱满。你护送军粮回永定后,勿要担搁,马上回转,朕有要事需卿运营。”
“莫说天武厢军,便是刘子仲麾下西军,又有谁盖得住这匹马的野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