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相道,“五皇子性子简朴,只要少了左膀右臂,何愁对于不了他?”
林涧之轻哼一声,端倪间透暴露一丝阴鸷之气,“本日.我与秋慕尧打了照面,他对我入庄旁观叶浮生之事各式推让,坦言要与江湖世人商定以后,方可决计此事。眼下凌波镇内龙蛇稠浊,我不好强令他应下,只好命他明日备下阁房,让我亲耳旁听世人如何说辞。”
林涧之身形一僵,瞳孔骤缩,“父皇此番派我前来,便是担忧有人处心积虑,制造事端,导致子衍遭到蒙蔽,借皇家之名,行盗匪之实。”
“身为人臣,当为君分忧,身为人子,当为父解困,此乃恪守本分之举。”林涧之撩袍起家,神情倨傲,“子衍离宫多日,消息全无,让父皇与覃贵妃忧心重重,寝食不安,实属大不孝,又怎可与我比肩而论?”
林伊人眸光微动,思忖半晌,“臣弟明日自会设法压服秋庄主,不过,进入秋逸山庄后,还请太子唤我一声沈堂主。”
林伊人蹙眉道,“林伊人怎会晓得父皇安排我去娄焘巡查水利一事?”
无相道,“翯王府一贯耳目浩繁……”
说罢,拿起酒杯,仰首一饮而尽。
“太子经验的是。”林伊人言辞恭谨,语气间却毫无歉意,“不知本日太子将臣弟找来所为何事?”
一个风骚俶傥的年青男人斜倚在软榻上,眼眸微阖,指尖轻叩,仿佛深深沉浸在女子的莺歌燕呢当中。
“东篱草堂堂主沈东篱?”林涧之眸中掠过讽刺之色,“在内行走就用这么个奶名头,真是委曲了翯王。”
林伊人踱步至临水碧阑,了望着粼粼水波道,“辜墨玄铁五枚令牌已失四枚,仅余最后一枚乌玠令藏于秋逸山庄当中,难怪太子会急着前来一探究竟。”
“嗯。”林涧之衣袖轻摆,不再言语。
哒哒嗒……
一阵马蹄声不紧不慢踏踏而来,林涧之朱唇轻扬,俊美如玉的面庞上,浮起了一丝对劲之色。
“覃贵妃……”林涧之口中默念,只觉湖面粼粼波光晃得民气烦意乱,“子衍若不是靠着她,怎会如此讨得父皇欢心!”
“太子晨昏定省,问安视膳,若论孝道之仪,的确无人可比。”林伊人淡淡一笑,“只是礼节为形,赤忱为本,借使太子至诚感天动地,皇上又怎会将辜墨玄铁一事交由五皇子筹办?”
林伊人微微蹙眉,“此等微末小事,不过太子一句话罢了,何必特地叮咛臣弟筹办?”
“是。”婢女从速上前奉侍林涧之。
林涧之缓缓展开双眼,朝唱曲的女子抬了抬衣袖。那女子立时止声,抱着琵琶,躬身退下。
“林伊人!”林涧之银牙暗咬,“自幼就只要你敢和本太子对着干,等本太子上位后,我要你都雅!”
烟波浩渺的凌波湖畔,林涧之身穿一袭祥云纹金丝锦袍,懒懒倚在铺着红色狐裘毯的软榻上,看着临水碧阑外层层碧波,端起青釉酒杯,浅浅抿了一口。
“太子切莫起火,”林伊人意味深长道,“臣弟只是感觉,太子与五皇子此番竟然态度分歧,实在难能宝贵。”
林伊人一听,心中顿时了然,秋慕尧明显成心与皇家保持间隔,故而欲借世人之口,禁止林涧之入庄。
林涧之听了无相一席话,心境垂垂平复,但想到林伊人此前对本身言语冲撞,终是气恨难消,痛斥婢女道,“没眼力劲儿的东西,还不从速斟酒!”
“可覃贵妃深得圣宠,林伊人软硬不吃,子衍母舅吕氏一族又谨慎谨慎,未曾出错,你让我如何剪去他的羽翼!”林涧之在竹亭下来回踱着步,心中愈发愤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