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慕尧话音一落,亭台下立即响起一个铿锵有力之声,“叶浮生工夫当然了得,但此番为了保住乌玠令,秋庄主欲借奇门遁甲之法,以十六人合力围攻,仿佛有违江湖道义。”
“沈堂主谈笑了,”言绪蓦地一笑,如同片片梨花飘落山涧,带着一种出尘凡外的孤寂之美,“鄙人天然要的是海晏河清,天下承平。”
秋慕尧大喜,朝柳云鹤见礼道,“多谢柳父执,洛父执!”
祁境心领神会,上前几步,轻声道,“公子,五公子正与秋女人在后院亭中饮茶,施莫一向陪侍摆布,目前统统安好。”
祁境蹙眉道,“但部属担忧这茶水……”
“贤侄放心,”凌水山庄庄主燕西孺微微扬起下颚,神采间透暴露一丝决然,“五大山庄向来一脉相连,休戚与共,现在叶浮生步步紧逼,欺人太过,我凌水山庄义不容辞,定当倾尽力助秋逸山庄保住乌玠令。”
秋慕尧再次深深见礼,“多谢周父执!”
林伊人看着世人远去,缓缓起家,微不成察地叹了口气。
“秋庄主所言甚是。”一个穿着富丽、唇上蓄须的中年男人道,“大丈夫有所为,有所不为,此事必须有所弃取,不成为了些许浮名,置江湖险境于不顾。”
“秋庄主客气了,”青野帮帮主闽易梵抱拳回礼道,“江湖有难,鄙人能尽微薄之力,实感与有荣焉。”
“吴宗主有所不知,”秋慕尧负手而立,看似有些无法,“此阵难以启动之关头并非在于人手,而在于这十六人武功路数必须各有所长,长途激射、短兵相接、刀枪剑戟、弓弩斧钺,缺一不成,十六人互成犄角之势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实在令鄙人非常头痛。”
林伊人眸中掠过调侃之色,“即便辰延令能够并不在他手中?”
“世侄,”暮云山庄庄主柳云鹤对秋慕尧道,“香雪山庄庄主洛令年因爱子有恙,故而本日并未前来,不过他托我给你捎了一句话,说不管何事,香雪山庄必与秋逸山庄和衷共济,风雨同舟。暮云山庄亦不会负世侄所望,定竭尽尽力,助秋逸山庄保住乌玠令。”
谢雨帘虽神采不郁,毕竟未再发一言。
“都说叶浮生一身工夫入迷入化,我周施南倒很想见地见地。”月拓山庄庄主周施南豪气干云拍了拍胸口,“月拓山庄在此发誓,定与秋逸山庄共同进退!”
秋慕尧微微点头,“吴宗主公然高人。”
林伊人唇角微勾,“言公子高风峻节如云中白鹤,实在令鄙人自惭形秽。”
林伊人不疾不徐道,“言公子舌灿莲花,几句话便将那叶浮生置于存亡攸关之地步,鄙人万分佩服,只是五大山庄夙来令媛一诺,如若叶浮生果然心生胆怯,月圆之夜未曾现身,莫非还真要毁了乌玠令不成?”
秋慕尧微微点头,双眸扫视世人一圈,“秋逸山庄行事一贯襟怀开阔,若非情势逼人,又怎肯出此下策?诸位若愿助秋逸山庄保住乌玠令,秋某天然感激不尽,若心中尚存顾虑,秋逸山庄去留随便,鄙人亦绝无指责之意。”
“诸位,”秋慕尧走入正对践言苑入口的亭台中,环顾四周,朗声道,“践言苑埋没奇门遁甲之阵,分弃、离、铿、祟、毋、殁、采、敕八门,苑内水池、游廊、青竹、假山皆有玄机,阵法启动能力极大,变幻莫测,可抵挡雷霆万钧之袭。”
此话一出,秋慕尧顿时面色微变。院中世人立即神采各别,交头接耳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