钦寒殿宗主吴昇炯炯双目扫视践言苑一番,缓缓捋须,“吴某略通阴阳五行、八门九星,但入苑后仿佛并未看出此中奇妙,不知秋庄主是否可指导一二?”
“多谢燕父执!”秋慕尧面露忧色,向燕西孺抱拳见礼。
“吴宗主所言甚是。”秋慕尧长叹一声,“启动此阵需求十六人,呈两圈合围之势,若无相互照应,则阵法能力大减。”
“只是,这等阵法若要启动恐非易事……”吴昇沉吟道,“不然当年江洋悍贼千戚陀攻击秋逸山庄,令尊大人怎会还受了重伤?”
秋慕尧一席话层次清楚,掷地有声,践言苑中立即温馨下来。
“叶浮生不成能不呈现。”言绪道。
秋逸山庄的三进院较之前两进院落更加宽广疏朗,高阔的院楣上刻着“践言苑”三个墨色大字。院内独一三座高风雅正的楼阁,楼阁之间漫衍着三座飞檐翘角的亭台。楼阁、亭台各自独立,以游廊相接,游廊之下有几滩浅浅的水池,浮光掠影,零散漂泊着几片莲叶。苑中空旷处莳植了一些青竹,青竹四周或远或近直立着一些假山大石,看起来清幽高雅,与普通大户人家的院落并没有多大辨别。
秋慕尧再次深深见礼,“多谢周父执!”
“诸位,”秋慕尧走入正对践言苑入口的亭台中,环顾四周,朗声道,“践言苑埋没奇门遁甲之阵,分弃、离、铿、祟、毋、殁、采、敕八门,苑内水池、游廊、青竹、假山皆有玄机,阵法启动能力极大,变幻莫测,可抵挡雷霆万钧之袭。”
林伊人看着世人远去,缓缓起家,微不成察地叹了口气。
秋慕尧话音一落,亭台下立即响起一个铿锵有力之声,“叶浮生工夫当然了得,但此番为了保住乌玠令,秋庄主欲借奇门遁甲之法,以十六人合力围攻,仿佛有违江湖道义。”
林伊人不疾不徐道,“言公子舌灿莲花,几句话便将那叶浮生置于存亡攸关之地步,鄙人万分佩服,只是五大山庄夙来令媛一诺,如若叶浮生果然心生胆怯,月圆之夜未曾现身,莫非还真要毁了乌玠令不成?”
林伊人唇角微勾,“言公子高风峻节如云中白鹤,实在令鄙人自惭形秽。”
“饮茶?”林伊人眉梢微扬,“他倒欢愉。”
“贤侄放心,”凌水山庄庄主燕西孺微微扬起下颚,神采间透暴露一丝决然,“五大山庄向来一脉相连,休戚与共,现在叶浮生步步紧逼,欺人太过,我凌水山庄义不容辞,定当倾尽力助秋逸山庄保住乌玠令。”
秋慕尧微微点头,“吴宗主公然高人。”
“世侄,”暮云山庄庄主柳云鹤对秋慕尧道,“香雪山庄庄主洛令年因爱子有恙,故而本日并未前来,不过他托我给你捎了一句话,说不管何事,香雪山庄必与秋逸山庄和衷共济,风雨同舟。暮云山庄亦不会负世侄所望,定竭尽尽力,助秋逸山庄保住乌玠令。”
“吴宗主有所不知,”秋慕尧负手而立,看似有些无法,“此阵难以启动之关头并非在于人手,而在于这十六人武功路数必须各有所长,长途激射、短兵相接、刀枪剑戟、弓弩斧钺,缺一不成,十六人互成犄角之势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实在令鄙人非常头痛。”
“沈堂主怀瑾握瑜,高情远致,又怎是言某可比的?”言绪微微抬袖,与林伊人朝三进院落走去,“江湖中人本应同舟共济,鄙人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。”
说罢,朝世人深深一揖。
祁境心领神会,上前几步,轻声道,“公子,五公子正与秋女人在后院亭中饮茶,施莫一向陪侍摆布,目前统统安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