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炽冉没有推测竟然有人会在秋逸山庄这般放肆,一时恼羞成怒,瞠目结舌,脸膛憋得通红。
秋慕尧立即起家,对抢先一人抱拳道,“久仰沈堂主大名,只是无缘得见,本日一见,公然是少年豪杰。”
林伊人闻声抬眸望去,只见开口之人浓眉大眼,威风凛冽,立即猜度对方能够是秋家几兄弟中脾气最为火爆的秋炽冉。
此话一出,阁中江湖人士顿时交头接耳,面带怒容。
约莫行进了七八十米,小厮躬身请林伊人和林子衍下车,一个清秀斯文的书僮立即迎上前,将林伊人和林子衍引入了二进院落。
林子衍身份高贵,并无江湖行走经历,起初见进入秋逸山庄后皆是下人前来号召,已经大为不满,现在来到了大门口,看主家竟未倒履相迎,不由面有怒容。
“多谢秋庄主。”林伊人朝秋慕尧施了一礼,走到后排乌木交椅上坐了下来。
林伊人见林子衍眸中灿烂,秋闪闪笑容戏谑,心知秋闪闪成心要避开世人,找个处所经验林子衍,想到届时施莫不免又要与秋闪闪产生一番抵触,不由倍觉头痛。
秋慕尧正欲开口,门外再次响起清秀书僮的声音,“倚岚门门主陆昀巡弟子言绪,祭奠秋逸山庄秋庄主。”
“沈堂主请入坐。”秋慕尧见林子衍分开,再次对林伊人道。
“子衍,”林伊人低声提示道,“东篱草堂不过是江湖上寂寂知名的小帮派,你出来后可不要给人家神采看。”
见林子衍和林伊人踏入承训阁内,秋慕尧眸底微微掠过一丝讶异……二人当中,前者朱唇皓齿,英英玉立,虽神采倨傲,但不掩端倪风骚,后者姿容俊美,温雅清逸,竟如皓月般模糊生辉,有种说不出的雍容崇高之气。
林子衍眼角轻扫,只在后排角落里见着了几把空椅,心中更加不悦,不耐烦道,“堂堂秋逸山庄,椅子未免少了些,莫非要让我二人与下人挤在一起?”
林子衍闷哼一声,嘲笑道,“本来是秋女人的兄长,难怪敢在小爷面前如此放肆,如若你成心作陪,无妨带一把伞,中午怕是要落雨。”
林伊人从速上前,抱拳轻揖,“东篱草堂堂主沈东篱,见过秋庄主。”
林伊人长叹一声,微微揉了揉额角。明显,林子衍性子一起,便将秋炽冉视作任他差使的下人,全然健忘要讨秋闪闪欢心的事了。
江湖坐次一贯遵循帮派声望和名誉资格排序,此番进入秋逸山庄之人,固然并非个个名头清脆,但也毫不凡俗之辈,很多人更是特地让出前排圈椅,以示谦敬之意,不料在林子衍口中,竟然成了下人,自是愤怒非常。
林子衍勃然大怒,正要反唇相讥,俄然发明那翠色长衫少年眉眼含笑,唇绽如樱,一派美丽纯真之态,忽而想起少年唤秋炽冉为四哥,不由心神一动,“你是……”
二进院较之前院视野更加宽广,翠竹掩映,盘曲游廓,甬路相衔,纵横交叉,四座寂静厉穆的四方形楼阁,简练对称,沉稳低调,与香雪山庄内精美高雅的亭台楼阁大相径庭。
“我就是秋闪闪,为了出入便利,常做男儿打扮。”少年声音清脆动听,如出谷黄莺。
阁内,二十余张雕花鎏金案几分为两排,面劈面顺次摆列。两溜鎏金圈椅上,已别离坐着暮云山庄庄主柳云鹤、凌水山庄庄主燕西孺、月拓山庄庄主周施南、钦寒殿宗主吴昇、隐叶楼楼主风清然、洛云派门主陈东闲、旭风馆馆主乐施乙、乌骑帮帮主乌昆、青野帮帮主闽易梵、织冷楼楼主谢雨帘等着名帮派的掌门或身份贵重的江湖人士,而随行之人或身份较低者,则纷繁落座于后排的乌木交椅上,一眼望去约莫有五十余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