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哥哥……”林音音惊魂不决,紧紧攥着苏卓云的衣衿,再也说不出一句话。
祁境缓缓起家,垂首道,“是部属无能,当日若非心梅跑出来为部属讨情,太子又怎会留意到她。”
“幼时在师门里烤过,”苏卓云点头,“味道仿佛还不错,只是吃过之背工上和嘴上全都黑了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林伊人微微抬袖,眸中浮起一抹悲惨之色,“我知你这些年心中苦痛难当,只是翯王府至今仍不敷以与太子府对抗,何况四年前。”
祁境手中微微一滞,哑声道,“部属晓得。”
祁境和颜心梅受他所累,劳燕分飞,天各一方,那令人深恶痛绝的皇权争斗,又岂是退避三舍便可免遭搏斗的。
苏卓云身形一僵,抬眸看了看林伊人,只见林伊人气定神闲站在原地,涓滴没有过来的意义。
“麦粒还在内里呢。”林子衍不屑道。
苏卓云瞪着林伊人,沉默不语。林音音面上顿时浮起一层红晕。
林子衍轻笑,“音音烤的麦穗多数入不了口,等一下王兄保准看获得苏卓云愁眉苦脸的模样。”
“你原意等我长大吗?”林音音仰首盯着苏卓云,“父王说,我十六岁便能够嫁人了。”
“音音!”林子衍面色大变,立即回身往回跑。
“当真?”林音音持续大哭。
“音音,”苏卓云孔殷地打量着林音音,“烧着哪儿了?”
林子衍惊然回顾……麦穗上的星火扑灭了藤席,也燃起了林音音红色的纱裙。
“我何尝不想心梅早些复苏过来,”林伊人涩然道,“但太子对心梅有情,他若得知心梅规复,定会将她带回太子府。且不说心梅可否受得了旧事的煎熬,只说太子府中一个正妃,两个侧妃,便是日日将她置于炭火之上,倒不如眼下在宜樊安然些。”
嗖——
麦浪滚滚,鸟鸣虫啁,衣袍猎猎,乌发翻飞,苏卓云悄悄站在郊野中,如同暗夜中的一轮明月,孤傲皎然,明朗遒逸,只是背影更显寥寂。
林伊人唇角微勾,“起码贰心中并非全无音音。”
“祁境,”田垄那头,施莫扛着一捆柴禾走了过来,“火折子带了吗?”
“哈哈……”连续串银铃般的笑声响彻云霄,“伊哥哥——,五哥哥摔了个狗吃屎!”
“好。”林音音鼓着腮帮子,尽力将锦帕中的麦壳吹掉,红色纱裙掠过林子衍扔来的麦穗。
苏卓云略一迟疑,飞身抱住林音音,当场滚了几个圈,林音音身上的火立即燃烧了。
“好。”林子衍一边走,一边抱怨,“闻起来还不错,只是吃起来实在费事。”
“心梅与你两情相悦,见到太子成心惩罚你,天然忍不住,何况,太子蓄意挑衅翯王府也不是一日两日了……”林伊人寂静半晌,任清风扬起他墨玉般长发。
林伊人自幼出入锦衣玉食,从未见过麦穗是如何烤法,便悄悄站在一旁,看着林子衍和林音音手忙脚乱玩弄麦穗,唯有苏卓云单独立在远处,眸中如有所思。
“当真?”祁境眸中一亮,冲动起家,“回府后,请王爷派部属马上前去宜樊。”
“晓得,晓得。”林音音不顾烫手,立即裹起锦帕,手忙脚乱揉搓起来。
林音音的婢女司秀在土槽两边各铺了一张藤席,又在藤席上安设了两个锦垫,林子衍和林音音便跪坐在锦垫上,一人攥了一束麦秆,谨慎翼翼地放到火上。
苏卓云含混道,“待你长大今后再说……”
“那你给我个信物,”林音音固执道,“此后我若问起,你总要记得本日的话。”
“除了父皇以外,王叔便最听音音的话了。”林子衍想了想,“可苏卓云呢?他就放得下洛清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