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图问:“他们言语举止当中,有甚么特异之处?”
陈七也是今晚伴随胡为前去小堆栈的一员,当看到总镖头瞋目而视的严峻神采,不敢再说下去,只是向胡为瞧去,脸上一副哀恳惊骇的神情。
胡图道:“你可知他俩现在那边?”
这时天气已黑,胡图教人提了灯笼在旁照着,亲手解开史镖头的衣裤,前前后后的细心察看,连他周身骨骼也都捏了一遍,公然没半点伤痕,手指骨也没断折一根。
这一晚却承平无事。第二日天刚亮,有人在窗外低声叫道:“少镖头,少镖头!”
一名镖师皱眉道:“史镖头死在马厩里,便跟郑镖头一模一样,身上也是没半点伤痕,七孔既不流血,脸上也没甚么青紫浮肿,莫非……莫非刚才随少镖头出去玩耍,真的中了邪,冲……冲撞了甚么邪神恶鬼。”
胡图问道:“夜里没听到马叫?有甚么响动?”
胡为并没有跟胡图说实话,只是说在外受了点小伤,此时也不好解释甚么。
胡为道:“也不见有甚么古怪。”
胡图和胡为齐声惊问:“甚么?”陈七只是道:“死了,都死了!”
胡图喝道:“甚么事大惊小怪?”
只听得内里人声喧闹,有的说:“总镖头呢?快禀报他白叟家。”那镖师点头道:“已发明了十七具尸身……”胡图和胡为齐声惊道:“十七具尸身?”那镖师一脸惊骇之色,道:“恰是,一十七具,此中有富镖头、钱镖头、吴镖头。尸首停在大厅上。”
陈七道:“这个就不晓得了。刚才小李上厕所,见到郑镖头躺在厕所旁的菜园里,身上没一点伤痕,满身却已冰冷,可不知是如何死的。好似得了甚么怪病死的。”
胡为道:“爹,甚么都没留下,只留下这么一个手帕。”
胡为道:“这件事是孩儿做出来的,大丈夫一人做事一身当,孩儿也……也不惊骇。”他口中说不怕,实在不得不怕,话声发颤,泄漏了内心的惶惧之情。
胡为从椅中直跳起来,颤声道:“是他们来报……”这“仇”字没说出口,便即缩住。
胡图眉头一皱,说道:“没点端方!”
胡为道:“孩儿晓得。”
心想此事多数与儿子本日出去玩耍途中所遇有关,回身问胡为道:“今儿随你去玩耍的,除了郑镖头和史镖头二人外,另有他们三个?”说着向陈七三人一指。
崔镖头一撞开门,胡为仓猝上前,见院中并无动静,高举火把,走进屋去。十多小我里里外外的走了一遍,不见有人,屋中的被褥、箱笼等一干杂物却均未有非常。
三人到得东配房,胡图问儿子:“到底是如何回事?”
胡图呼了口气,心下顿时宽了,道:“我去瞧瞧。”当即走向菜园。
胡图提着灯笼俯身又到床底照着,不见别物,沉吟道:“看来,我们是被他伉俪二人戏耍了。”
季镖头骂道:“他妈的,这两个狗贼就是没种,趁着总镖头不在家,上门来偷偷摸摸的干这等下三滥活动。”
饶是胡图平生经历过无数风波,蓦地间见到这等景象,双手禁不住狠恶颤栗,膝盖酸软,几近站不直身子,问道:“为……为……为……”喉头干枯,发不出声音。
护院陈七道:“郑……郑镖头死了。”
胡图向胡为瞧了一眼,心头怦怦而跳,顿时脸上变色。
这些镖头早就等在厅外,听候调派,一听胡图这么说,当即走进厅来。胡图道:“我们去办一件事,我选中的跟我走,剩下的看家护院。
胡为站在一旁,并没有敢搭话。
胡图也不在坐以待毙,思考一番后,直接与在厅外的浩繁的镖头里选出一半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