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到得东配房,胡图问儿子:“到底是如何回事?”
胡图循声畴昔,见儿子站在房中,手中拿着一块绿色帕子。
胡为并没有跟胡图说实话,只是说在外受了点小伤,此时也不好解释甚么。
胡为怒道:“甚么都死了?”伸手抓住他的胸口,摇摆了几下。
陈七道:“这个就不晓得了。刚才小李上厕所,见到郑镖头躺在厕所旁的菜园里,身上没一点伤痕,满身却已冰冷,可不知是如何死的。好似得了甚么怪病死的。”
胡为道:“爹,甚么都没留下,只留下这么一个手帕。”
胡图问道:“夜里没听到马叫?有甚么响动?”
季镖头骂道:“他妈的,这两个狗贼就是没种,趁着总镖头不在家,上门来偷偷摸摸的干这等下三滥活动。”
胡图道:“你可知他俩现在那边?”
胡为道:“孩儿晓得。”
崔镖头一撞开门,胡为仓猝上前,见院中并无动静,高举火把,走进屋去。十多小我里里外外的走了一遍,不见有人,屋中的被褥、箱笼等一干杂物却均未有非常。
一名镖师皱眉道:“史镖头死在马厩里,便跟郑镖头一模一样,身上也是没半点伤痕,七孔既不流血,脸上也没甚么青紫浮肿,莫非……莫非刚才随少镖头出去玩耍,真的中了邪,冲……冲撞了甚么邪神恶鬼。”
崔镖头望着胡图,双手作个撞门的姿式。胡图点了点头,崔镖头双掌拍出,喀喇一声,门闩折断,两扇门板向后伸开,随即又自行合上,再向后伸开,如此前后摇摆,收回吱吱声响。
胡为点了头,胡图道:“你们两个随我来。”叮咛一名护院:“请其他镖头到东配房说话。”
胡图晓得事有蹊跷,一起快步走向马厩,只见那匹白马横卧在地,早已断气,身上却也没半点伤痕。
胡为道:“没有。”
心想此事多数与儿子本日出去玩耍途中所遇有关,回身问胡为道:“今儿随你去玩耍的,除了郑镖头和史镖头二人外,另有他们三个?”说着向陈七三人一指。
到得菜园中,只见七八名镖师和护院围成一团。世人见到总镖头来到,都让了开来。胡为也在这时候,带着伤病闻声而来。
这一晚却承平无事。第二日天刚亮,有人在窗外低声叫道:“少镖头,少镖头!”
胡图先是一惊,随后大声怒问道:“是谁杀的?在山灵城敢杀我虎威镖局的镖头,不想活了是不是?”
祝镖头道:“我细心查过了,满身一点伤痕也没有,看来也不是中毒。”
胡图呼了口气,心下顿时宽了,道:“我去瞧瞧。”当即走向菜园。
胡图向儿子招招手,两人回进局去,只听得季镖头兀安闲“狗强盗,臭杂种”的破口痛骂。
胡图向胡为瞧了一眼,心头怦怦而跳,顿时脸上变色。
胡图和胡为齐声惊问:“甚么?”陈七只是道:“死了,都死了!”
这些镖头早就等在厅外,听候调派,一听胡图这么说,当即走进厅来。胡图道:“我们去办一件事,我选中的跟我走,剩下的看家护院。
陈七道:“少……少镖头……死了。”胡图听他说“少镖头死了”,这不祥之言入耳,说不出的厌闷烦恶,但若由此斥骂,更着形迹。
这时天气已黑,胡图教人提了灯笼在旁照着,亲手解开史镖头的衣裤,前前后后的细心察看,连他周身骨骼也都捏了一遍,公然没半点伤痕,手指骨也没断折一根。
陈七也是今晚伴随胡为前去小堆栈的一员,当看到总镖头瞋目而视的严峻神采,不敢再说下去,只是向胡为瞧去,脸上一副哀恳惊骇的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