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玦转眸看她, “眼下并非上值, 你不必如此拘束。”
傅玦本已提到嗓子眼的心俄然就落了地,差点令他岔了一口气,贰心底暗叹一声道:“恰是此意,想不到……你倒是熟行。”
戚浔面上应是,心底却有些打鼓,这位世子生的清俊绝伦, 与她言语时, 语气暖和, 时而带笑, 仿佛并非凶恶可怖之人, 可戚浔忘不了他锋锐凌厉的骇人模样,更不会健忘他在幽州疆场上令西凉闻风丧胆的杀神名号。
戚浔忙道:“卑职怎敢,世子不必担忧,卑职老是一人归家,早已风俗了,不会出事。”
“本日暂没了,我们的戏文都是有定规的,每月哪几日唱甚么,一早便定好的,比来的《南燕归》是后日上元节早晨唱。”
戚浔也并不扭捏,脆声应了动筷,林巍和楚骞几个皆是粗人,很快用完了饭,戚浔细嚼慢咽,吃的专注,一抬眸,便见傅玦也端了茶,她赶紧埋头扒饭,又因吃的急,猛地呛咳起来。
傅玦又问:“你们的掌柜安在?”
“在后院,您要……”
门庭处的花灯亮彩映入他瞳底,令他清俊的眉眼染了几分暖意,戚浔心知拗不过,只好催马走动起来,行出几丈,她又转头,实未想到他待部属如此全面,她又忍不住看林巍、楚骞几人,想到他们同桌而食和林巍之言,心底垂垂有些明白。
戚浔点头,“卑职家就在城西安宁坊中,不远的。”
戚浔见他应允有些欢乐,傅玦又道:“你本身归家?”
戚浔接着道:“可他是鄙薄写戏文的,为何要去找那著作者呢?”
戚浔猜疑道:“听戏也会上瘾不成?”
傅玦道:“刘希去过的戏楼不止庆春楼,明日再去别的戏楼查探,或许会有更多线索。”
戚浔不由想到白日看过的戏本,戏文里的故事大多缠绵悱恻,再加上戏伶们栩栩如生的归纳,也的确会令人上瘾,她试着揣摩刘希的心机,听得更是用心。
戚浔这般想,可还没说完,傅玦道:“那恰好与我想到一处, 一同出来吧。”
傅玦晓得要集齐当日世人多有不便,因而叮咛林巍,“你们几个跟着掌柜的去找当时的人,问问刘希当是去找他们所谓何事。”
傅玦面上笑意明快,却忽的想到戚浔彻夜要看《南燕归》,他顿时担忧起来,倘若那《南燕归》之上也有此等污言秽语,难玄门坏了她?
管事忙道:“去岁唱了一整年,客人们都听乏了,是以今岁开年后便换了,彻夜来不及了,您如果要听,后日可来店中。”
言毕,她仔谛听外间传来的唱词,傅玦见状也静听起来,只听那女声委宛娇媚,清扬动听,的确合了《风入松》的戏名,而谛听之下,戏文文采斐然,辞藻富丽,正唱到男女情浓之时。
二郎神07
掌柜的一听便知他们为何事而来,又认得林巍,立即道:“《金锁记》、《青玉案》,另有一出《步步娇》,此前《金锁记》广受好评,前面两出则难比及,常清年前,也就是腊月初的时候,说又写了个新本子,到时候卖与我们,可没推测他出了事。”
“他只说是个万分传奇的故事,有文戏又有武戏,比《金锁记》还要盘曲,另有甚么人鬼伸冤之说,当时小人听来,的确感觉与其他戏文分歧,便非常等候。”
傅玦虽治军严格,可军中本就讲究法纪,而他掌军多年,屡得大胜,必有得军心的原因,军中有与子同袍之言,他待部下将士之心,必然不似平常下属部属。
安宁坊的确不远,不过傅玦还是说:“你一个女人家,我送你归家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