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章帝略作沉默,似在做最后的决定,“罢了,朕予你圣旨,将驸马缉拿入拱卫司大牢,并搜索公主府,如有违背朕令者,一并同罪!”
有圣旨在手,世人皆是意气风发,出宫上马,一边传令调集刑部世人,一边直奔长公主府而去,待入安政坊长街,远远便瞧见一座被禁军围住的显赫府邸。
孙律听来只觉古怪,“公主殿下可记得当年瑶华之乱时生过何种怪事?”
书琴闻言心一横,“驸马的确分开过!”
孙律点头,“虽说公主与驸马结婚多年,公主又是机灵之人,很多事没法瞒过公主的眼睛,但从侍婢所言来看,公主殿下确不知情。”
他能令禁军关押公主府侍从,但长公主和驸马二人,却身份高贵,无御令难以措置,何况公主府,特别长公主与驸马寓所,并不是那么好搜索的。
书琴的话可坐实了秦瞻扯谎,再加上大皇子做目睹证人,起码够将其人下狱了,郑怀兴和蔺知行面庞沉肃,孙律眼底闪过一丝寒芒来,他又问:“长公主当真不知此事?”
孙律剑眉紧紧地拧了起来,“那上林苑那夜,驸马到底有没有分开过撷芳馆?”
孙律嘲笑一声,“面圣以后去公主府,我不信找不出一点证据!”
现在罪恶主在驸马,长公主仍住在主院当中,孙律步出院门之时,老远便瞥见长公主一袭华服坐在正堂主位之上。
十破阵17
“明天回大理寺审了一早晨,总算撬开了他的嘴,他是徐闻璋之子,当年徐闻璋在钦州驻军出事以后,的确是秦瞻将他们母子救了下来,厥后帮他们改名换姓,又赠与颇多银钱令他们母子二人不愁生存,他对秦瞻戴德戴德,是直到入京当差,才知秦瞻驸马身份……”
书琴佝偻着肩背,“厥后死了人,我们也很惊骇,但我们也不知此事与驸马有关,天然不敢多言一句,见刑部和大理寺来调查,驸马却不慌稳定,我们便觉得当日的事与驸马绝无干系,便、便是晓得有干系,我们又如何敢说?”
孙律便问:“你可晓得畴前在太后娘娘身边奉养的周公公?”
孙律也未想到大理寺的证供来得如许早,他眸色必然,“我们马上入宫!”
“公主得知临江王身份后,便与驸马议论此事,说临江王不会白白透露身份,现在朝局不稳,很多人蠢蠢欲动,只要能寻出一二证据证明旧案的确有讹夺,只怕同意彻查旧案之人会更多……”
看到孙律呈现,又见他手中握着圣旨,长公主眉头微微一簇,她现在尚能稳住心神,可很快,她看到三法司主官跟着孙律走了出去,她落在身前的手暗自紧握,端严的面庞亦生了几丝裂缝。
建章帝提起御笔急书,不过半晌,圣旨写成,再盖上传国玉玺,便是谁也不能违逆,杨启福将圣旨折好交给孙律,孙律谢了恩,复又与三法司世人一同出宫。
孙律在屋内摆布踱步, “公主从不知此事?”
书琴游移着道:“奴婢不知驸马看没看过,至于用药,驸马的确长年吃一种药,但奴婢不知那是否为治癔症之药。”
戚浔一边盼着好动静,一边却又忧心忡忡,就算新案能定驸马之罪,那旧案呢?两个行宫寺人的证词并不致命,现在凶器尚未找到,仍没法律本相浮出水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