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律不由蹙眉，“何出此言？”
书琴的话可坐实了秦瞻扯谎，再加上大皇子做目睹证人，起码够将其人下狱了，郑怀兴和蔺知行面庞沉肃，孙律眼底闪过一丝寒芒来，他又问：“长公主当真不知此事？”
“秦瞻爱好文墨书画，他为了效仿仇人，也专攻此道，是以很有长技，去岁入大理寺，也是驸马之意。齐明棠身后，驸马叮咛他及时报信，又在感觉吕嫣必然会透露踪迹以后，叮咛谢南柯杀了吕嫣，这些皆是二人相约在城东，由驸马口述，并未留下任何纸面印信，但他前次报信时，去太长公主府后门，他记得通传的小厮，小厮该当也记得他。”
孙律狭眸，“不管何种病状，他埋没着一副狠辣心肠乃是究竟，现在人证俱全，齐明棠和吕嫣之死，必然是出自他之手――”
他能令禁军关押公主府侍从，但长公主和驸马二人，却身份高贵，无御令难以措置，何况公主府，特别长公主与驸马寓所，并不是那么好搜索的。
书琴佝偻着肩背，“厥后死了人，我们也很惊骇，但我们也不知此事与驸马有关，天然不敢多言一句，见刑部和大理寺来调查，驸马却不慌稳定，我们便觉得当日的事与驸马绝无干系，便、便是晓得有干系，我们又如何敢说？”
孙律听来只觉古怪，“公主殿下可记得当年瑶华之乱时生过何种怪事？”
建章帝沉着脸未语，目光落在御案奏折之上，先是临江王透露罪族身份引发朝野动乱，又是禁军围了长公主府并昭告朝野重查旧案，如此定夺，无疑将长公主与驸马推上了风口浪尖，而围府以后，长公主五次陈情的奏折，也曾令建章帝非常踌躇不决。
书琴略作回想，很快点头，孙律沉声道：“他在五年前告老回籍了，可月前却在故乡非命，你可曾闻声驸马和长公主提起过此人？”
戚浔和其他侍从皆留在衙门内，眼看着几人乘着车马而走，世人的心都微微提了起来，建章帝虽令禁军围了公主府，但到底如何惩办真凶，还未有定论，现在人证颇多，若建章帝真能命令缉捕驸马，才是真的下了决计！
孙律嘲笑一声，“面圣以后去公主府，我不信找不出一点证据！”
现在罪恶主在驸马，长公主仍住在主院当中，孙律步出院门之时，老远便瞥见长公主一袭华服坐在正堂主位之上。
外头已是天光大亮，早朝必然已经开端，他沉吟半晌做了定夺，“先入宫面圣，现在的人证和调查所得，足以将驸马下狱――”
“公主得知临江王身份后，便与驸马议论此事，说临江王不会白白透露身份，现在朝局不稳，很多人蠢蠢欲动，只要能寻出一二证据证明旧案的确有讹夺，只怕同意彻查旧案之人会更多……”
孙律又问书琴，“你可曾长公主和驸马提起过十六年前的瑶华之乱？”
蔺知行游移道：“即便有大殿下和侍婢的证词，也只能证明驸马与齐明棠之死有关，那吕嫣之死呢？几个下人非命，的确古怪，但驸马或许会咬死不认。”
孙律剑眉紧紧地拧了起来，“那上林苑那夜，驸马到底有没有分开过撷芳馆？”
三法司主官皆在此，由孙律打头，一同朝内行去，出了地牢，内里公然已经朝阳初升，待走出刑部大门，孙律转头叮咛道：“其别人在此候命。”
书琴之言令满屋俱惊, 孙律便问：“建议狠来是何意？又怎是在长公主不晓得之时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