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劳大师挂记,远来是客,内里请。”李青衣做了一个请势。
因摩罗说道:“这等不孝之女,胆敢违逆圣上,是死是活又有何干。”
李青衣说道:“大师远道来此,舟途劳累,莫非只是为了与我等做口舌之争的?”
杨衡从小到大,从未见过如此骇人听闻的武功,不由道:“这和尚是个怪物么?”
因摩罗虽是削发之人,却最重身份职位,见这黄口小儿竟敢冲犯本身,不由起了杀机。
李青衣与他打过几次交道,深知这老衲看上去其貌不扬,一副慈悲模样,实际上倒是虚有其表,绵里藏针,心狠手辣之极。
因摩罗看向子桑青,笑道:“这位想必就是素手医仙李夫人了?贤伉俪公然是珠联璧合,情意相通,连对老衲咄咄逼人的态度,亦是如此类似。”随后笑容收敛,神情颇显阴暗,说道:“不错,老衲恰是为了公主而来。”
当时李青衣正在豫州边疆,带领一众妙手截击楚军,难以抽身;剑神楚长歌神龙见首不见尾,亦未露面。诺大一个南陈武林如若虚墙,由得因摩罗逞凶,竟找不出一个堪堪对抗之人。
李青衣身为南武林盟主,早就想报这一箭之仇,只是苦无机遇。现在这老衲南下到此,定然是与大楚公主有关,说不得要过上几招,为那些死伤之人讨个公道。
因摩罗道:“云施主说的越来越离谱,老衲为了弘扬佛法,忝为一国法师,奉迎大楚正统,如何是助纣为虐?再者,你说老衲滥杀无辜,更是荒诞之极,那些人罪孽深重实是死不足辜,与其活着上苟活度日,不如由老衲代为摆脱,如此岂不正显我佛慈悲?”
“不知是大师到临鄙府,有失远迎。”李青衣淡然说道。
云兮白瞧出他的企图,将杨衡挡在身后,喝道:“你敢!”
李青衣晒然道:“看来你并不担忧她的安危。”
因摩罗绝口不提大楚公主一事,而是说话暗含机锋,李青衣也端的好耐烦,只是一笑,不置可否。
因摩罗面无神采,一提身边禅杖,空中三尺内的碎石尽皆碎裂,偶然间露了一手极其高深的内功修为,随后移足进门。
子桑青巾帼不让须眉,见这妖僧巧舌令色,竟敢在李府猖獗,饶是她这般的好脾气,亦是愠怒道:“明人不说暗话,大师是为了楚国公主来的吧?”
这位当今佛门的第一人,此时就站在李府门前,双手合十,垂眉不语。
因摩罗双手合十,垂眼说道:“正方法教。”待得眼皮展开,起手使了一招“无我相”,身材曲折,蓦地向李青衣飞掠而去。
李青衣道:“舍间粗陋,让大师纡尊降贵,如有怠慢之处,还望不堪包涵。”
帝王之家,素是无情,杨衡深有感到,听这和尚大放厥词,视己国公仆性命为草芥,不由道:“佛家以慈悲为怀,你这么做,莫非不怕佛祖见怪么?”
李青衣道:“你可晓得,她是生是死?”
云兮白怒道:“忠义帮的老帮主也是死不足辜么?”
云兮白与忠义帮的老帮主是故交,现在见这妖僧假仁假义,害人竟也说的冠冕堂皇,不由肝火中烧,真想一剑劈了这个老贼秃。可李青衣尚未发难,他也不好越俎代庖,沉声道:“好一个巧舌如簧的妖僧,如有机遇,云某非要请教请教不成!”
因摩罗修佛多年,喜怒早已不形于外,但言辞倒是极其锋利,只听他道:“云施主此言差矣,老衲为僧不假,又何来妖邪之说?”
李青衣现在失实动了真怒,说道:“好大的威风,好大的煞气!”
云兮白哼哼一声,说道:“我当是谁,本来是你这妖僧!”